,一口一口慢慢的吃。 一直等到卢云吃的差不多了,元鸥才开口问道,“那个老张是做什么的?他对你好吗?他的孩子好相处吗?” 卢云一个没忍住,眼眶里又滚出眼泪来。 元鸥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老张,”卢云冲她笑了笑,擦擦眼角,“他是倒腾粮食的,人很老实本分,生意做得很大。他原来的太太不恋家,貌似风评不好,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他儿子也挺懂事,对我也挺尊重,现在在国外念书……” 说到这里她就说不下去了,因为越说越觉得元鸥可怜。 人家的孩子都二十四五了还能在国外无忧无虑的念书,连大米一斤几块钱都不知道,可自己的孩子却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天真的资格,独自一人在外漂泊,得造作大的罪啊! 元鸥明白她的心思,只是故意不说破而已,“那就好。你这次来,他知道吗?” 卢云点点头,脸上露出点幸福来,“说起来,还是他主动让我来的,如果不是生意忙,他就陪我一起来了,”说着,她又看了看元鸥,“他还挺想见见你的。” 元鸥轻轻笑了下,算是拒绝,“非亲非故的,见我做什么呢?” 卢云张了张嘴,也没强迫她。 两人安静的喝了会儿茶,卢云又道,“你爸,”见元鸥眼中迅速弥漫的警惕和憎恶,她也带几分恨意的哼了声,“这辈子完了!” 因为他的老婆孩子都跑了个干净,根本就没人赚钱养他,也没人规劝,因此渐渐地就多了些游手好闲的毛病,村里的人都避之不及,加上这些年村里的人基本上都外出务工去了,周围竟是一个活人也没有,荒凉的很。 老张生意做的大,身边总是跟着两个的壮汉,那年他陪卢云回去寻找元鸥的下落,刚好又碰见她爸爸醉酒撒泼。本来老张也不打算计较的,可那混账男人斜着眼对着卢云破口大骂,还捎带着慰问了老张一家。老张顿时就怒了,趁天黑的时候让手下的人打折了他一条腿,结果卢云知道后非但没生气,反而事后又偷偷回来,找了人直接就把他给送到当地的精神病院去了。 要是放在大城市,想要住院也是不容易,单是有效证明就够烦死你的,可是在这种小地方,而且还是一家并不怎么正规的精神病院,基本上有钱就行。更何况这个男人常年骂骂咧咧,看着也跟疯子没什么区别了…… 就这么着,这个做了大半辈子孽的男人消失竟也没人知道,就算有人发现了也不会关心,以后的悲惨简直可想而知。 卢云讲述的时候语气十分平静,可是眼中的恨意和痛快却是明晃晃的。 听完之后,元鸥老半天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自己曾经的噩梦原来早就已经不是噩梦,而且就连现在是否还活着也未可知,就算是活着,估计也是生不如死…… 说她不孝也好,怎样也罢,在这一刻,元鸥的心头无比轻松! 太好了! 这是报应! 所以说,女人,尤其是母亲,本身就是一种神奇的存在,她们可以温柔似水,也会在被触及底限时暴怒,更会在积攒到足够的能量之后疯狂反击! 元鸥无比畅快的笑了几声,长出一口气,对卢云道,“谢谢你。” 卢云苦笑一声,“其实也不光是为你,我憋屈了这么些年,过得比牲口还不如,早就该让他尝尝这个滋味了。” 娘儿俩又聊了会儿,见气氛还可以,卢云再次软声问道,“小鸥,真的不跟妈一起走吗?” 元鸥摇摇头,“我已经在这里安定下来了,就不去了。” 卢云知道这里消费高,一般人光是房租都付不起,也不知道当初女儿究竟是怎么有本事开起店来的,几次想问都被元鸥想办法岔过去,最后也就不问了。 见卢云面露失望,元鸥犹豫了下,终究还是握住了她的手。 卢云大喜,“小鸥?!” 元鸥冲她笑笑,“你委屈了这么多年,别再一味的为了我了,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还是那句话,继母不好当,有什么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过也别太委屈了自己,真要有什么为难的就过来找我,好歹我还在这儿呢。” 从她握上自己的手开始,卢云就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听了后面这些话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你可让妈说什么好,说什么好啊!”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