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反观甘泉宫,因为皇后被训斥照看皇子不力,整座宫殿都笼罩在一股阴云之中。 “贱蹄子!真以为自己肚子揣了二两肉就能飞上枝头作凤凰了?做梦!”郑嬷嬷咬牙切齿地唾骂着,若是萧妃此时在她面前她肯定得不顾尊卑咬下她一块肉来。 皇后跪在小佛堂的蒲团上,一脸无欲无求。 “娘娘,您再这么不争不抢下去,别说秦贵妃要踩您头上去,就连那出身卑贱的女人也要在您面前来抖威风了!”郑嬷嬷一见着这般心如止水的皇后便想撞墙,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若是她,早就打上门去了,哪里容得上别人来甘泉宫放肆。 “嬷嬷,我膝下无子,就算去争了抢了,又有何用?”皇后淡然的说道。 “您争了抢了才有机会怀上皇子啊!” 皇后摇头:“这么多年我已经看透了,大约是我命中无子,强求不得了。” “娘娘——”郑嬷嬷怒其不争。 “嬷嬷要是没有其他的事的话,就先退下吧,本宫要念经了。”皇后阖上双眼。 郑嬷嬷一口气赌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只好甩袖离开。 皇后睁开眼,注视着面前的神像,喃喃道:“姑祖母对我失望,皇上对我失望,如今连嬷嬷也……” “难不成真是我气数已尽……” 入夜,郑嬷嬷见皇后还未出来,便敲门进去请她用晚膳。 “啊——” “什么?”瑶光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 “皇后娘娘殁了。” 外间,丧钟敲响,不多不少,整二十七下,国丧。 元康十五年冬月初十,孝敬慧皇后薨逝,年仅二十五岁。 一夜之间,宫城白了头。 刘钧坐在甘泉宫后殿的台阶上,一声不吭地望着前方,面前便是孝敬慧皇后的棺木。 “贵妃娘娘到!” 往日,一听到贵妃二字他便如打了鸡血一般,无论多忙多累都会给她一个笑容。如今,他愣愣地看着棺木,什么表情也没有。 软轿落在甘泉宫门口,一位力壮的嬷嬷弯腰将贵妃驼上了背,进了殿,将贵妃小心搀扶到皇帝的身边。 “陛下。” 刘钧一动不动,唯有双眼红肿。 孝敬慧皇后与他,年少结发,鹣鲽情深。纵然近来几年多有矛盾,但总归是小事,再见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就揭过篇儿了。他如何让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申斥了她一番罢了,她怎么就如此想不开呢? “娘娘若泉下有知,定不愿陛下如此伤神。”瑶光坐在他的身侧,也不管台阶是否冰冷。 “你不懂……”他一开口,嗓子哑了,人也颓了。 瑶光有一瞬间的心酸,她这个后来者,兴许真的不懂他们这样的结发夫妻的情份罢。 但劝还是要劝的,不为他,也为那案桌上高高垒起的奏折啊。 孝敬慧皇后薨逝三天了,他一日朝也没有上过,一本折子也没有批过,整天整夜地坐在这里,望着棺木出神。 有人来请她,说只有贵妃娘娘可以劝慰陛下。如今看来,贵妃“这包药”也失灵了。 她微微偏过头,将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默不吭声地陪着他。 要悼念要追忆都好,只求他颓丧过今晚之后能够振作起来。 …… 孝敬慧皇后的丧礼由秦贵妃主持。国丧期间,停嫁娶,辍音乐,军民摘冠缨,命妇去装饰,每日三奠,甘泉宫哀声一片。 停灵二十七日后,入葬皇陵。 丧事毕了,皇帝病倒在榻上,贵妃也轻得犹如掌中燕,往日圆润的双颊渐渐褪去,露出几分少妇的稳沉来。 “咳——”龙床上,刘钧侧身咳嗽,宫女捧着痰盂在他面前。 门口,瑶光被人搀扶着步入。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脚伤未愈之前不要走动吗?”他抬头看向她,眉梢挂上了惊讶,“你怎么瘦这么多?” 他为了其他女人日夜苦熬,直至病倒,如今终于看到了后方的她了吗? 真是一报还一报。 瑶光走来,坐在床沿处,道:“陛下久病未愈,朝臣们都上奏要来宣室探病,臣妾拦了这位拦不住那位,得罪了不少大人。” “朕这一病,倒是让你操心了。”刘钧躺靠在软枕上,面色苍白的看向她。 “陛下知道就好。”她微微撅嘴,一脸埋怨。 难得她也有不耐烦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牵过她的手:“孝敬慧皇后故去,朕神思俱哀,虽知道这般不理朝政是为失职,但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那臣妾给陛下说一个好消息,陛下听了之后一定要振作起来。” “什么好消息?” 她低头,嘴角携带着一丝羞涩:“臣妾,有孕了。”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