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周末吗?怎么起这么早?” ——这可不像是他这喜欢赖床的小懒虫女儿的生活习性。 而时药的目光扫过整个一层可见的地方,确定确实已经不见那人了之后,她眼神黯淡地垂下了脑袋。 “爸,哥哥什么时候走得啊?” “一早司机就送走了,你妈还一定要跟着去一趟。” “那也不叫我……” “叫你做什么?”时恒微眯起眼,他收起了手中的报纸,“过来,吃早饭。” “……哦。”时药闷闷地应了一声。 早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时恒似乎无意地问了句:“我看你和戚辰走得很近啊。” 正在喝牛奶的时药全无防备,放下杯子应了一声,“他是我哥,我不跟他走得近,还要跟谁近?” “时云还是你姐姐呢,我怎么没见你对她这么依赖?”时恒神色不动地问。 “那能一样么……”时药小声嘀咕。 时恒微皱眉:“什么?” 时药瘪了瘪嘴,“妈妈一不在你就凶我,等她回来我要告你状。” “……” 时恒一贯是拿关慧没办法的。 过了片刻,他才稍稍柔和了情绪和语气,“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你戚辰哥哥的病——” “……”时药脸色一变,手里的碗筷放下。“我已经知道了。” 这下轮到时恒怔住,“你知道什么了?” “哥哥的病,”时药抬起头,小脸微沉,不笑不怒的,“遗传性孤独症,我已经知道了。” 时恒脸色悚然一变,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严肃地开口:“这是谁告诉你的?” “我们陪哥哥去集训基地那天,遇到了一个男生,听说是哥哥的舅舅家的表弟。” 时恒微皱起眉:“沈骄也去集训基地了?” “爸爸你认识他?”时药惊了一下。 “我怎么不认识他,再说了,你也认识他啊。”时恒说,“搬来这边之前,那时候我们住在大院里,邻居家那个总围着你转的小胖子,你忘了啊?” 时药懵了将近半分钟,才不可置信地问:“他就是沈骄???” —— 那个长得有点帅、耳朵上勾着金属耳圈、黑色头发间还挑染了几绺奶奶灰的男生——竟然会是小时候总跟在她身后跑、缠着自己陪他玩的那个小胖儿??? ……这怎么可能!? “我……我记得……可是……”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已经让时药有些语无伦次了。等攥着手压着桌边平静了好几秒,她才终于整理出一点思路,“可我记得他那时候不是叫这个名字啊!” 时恒回忆了一下,“哦,对,你们小孩那会儿不这么叫他,好像是叫人家……‘松子’来着。” “松、松子?”这名字唤起了时药一点模糊的记忆。 “对,”时恒喝了口汤,“这名字还是你给人家起的。他家刚搬到大院里,你第一次见人家,说人家白白胖胖的,像颗松子儿,那小孩儿当时就被你气哭了。” 时药:“…………” “后面他拿着小零食和小玩具来找你玩,你每次都是喊人家松子儿,后来大院里的小孩儿都跟着这么喊了。仔细回忆一下,你好像没少欺负那小孩儿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