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护律师说,【不同人对麻醉的吸收效果是不一样的,不能一概而论。】 高铭晟笑了一下,并没接茬。 辩护律师悄悄给旁听席某人示意,那人迅速在手机上点点点,也许是自知应付不来,打算搬救兵了。 高铭晟给了小凡一个鼓励的眼神,【在门诊做个小手术,局部麻醉的效果到了第二天还没消退,一般人都会觉得不正常,你有把这个情况告诉洁仕齿科吗?】 【有的,】小凡点点头,【第二天,他们的前台有打电话来,问我术后情况,我说,嘴唇还是麻的——】 第二天,小凡被闹钟叫醒,觉得嘴唇不对劲。 昨晚她是麻着睡的,满以为第二天醒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但醒来的她,最先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嘴唇。 左边嘴唇下方,感觉依然麻木。像是多了什么东西,又像是从没属于过她——她用手摸了摸,并没有肿起来,但手触上去,跟触摸右边的嘴唇完全两样。 等小凡去照镜子的时候,左边嘴唇已经被她揉的发红,跟右边泾渭分明。 难道麻药还没退? 即使心中不安,但这天是工作日,小凡只得出门挤地铁。 到了编辑部办公室,同事徐馨来的比她早,正在啃包子,见了她就笑,“该怎么感谢我这个媒婆?” “嗄?”小凡不明就里的走到座位上,放下包包。 “‘只要998,专属男神领回家’啊——那张券有用上吧,”徐馨三八兮兮的说,“是不是相亲成功,跟小鲜肉共享了激*情一夜?看你嘴唇都还肿着。” 被她这么打趣,小凡心里苦的话都说不出来。 那张券就是徐馨在网上抢到的,因为徐馨本人不是单身狗,用不上就给了她。 就是她的好心,让小凡去了红鸾,见到了谢隽奇,再跟到了洁仕齿科,种了牙,让她此刻顶着被自己揉肿、而非被男人吻肿的嘴唇来上班。 小凡只得说,“……不,可能有点过敏。” 徐馨嘿嘿一笑,“真的?激情也会产生蛋白质,也会过敏啊。” 当然她是开玩笑,心知小凡要真有这效率,也不会剩到现在了。 小凡心烦意乱,无法欣赏闺蜜的幽默感。 但现在她还搞不清楚状况,无法贸然行事,只得先自我欺骗的放下这事,打开在公司门口买的豆浆。 她拧开盖子,抿住吸管一吸——这本来是平日做惯的动作。 但今天有点异样。 舌头被热豆浆烫到了。 小凡忙不迭的吐掉吸管,冲去洗手间漱口。 狼狈了好一会儿,小凡才抬起头来看镜子。 舌尖有点发红,但这还不是最严重的。 嘴唇起了个水泡。 刚好是在靠左边的位置,小凡轻轻舔了一下,舌头能感到那里凸起,但受伤的嘴唇却是木木的。 她撑着镜子,有些茫然。 ——嘴唇应该比舌头先接触到热豆浆,但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烫出泡她也没发现,所以,这麻木是客观存在,并非幻觉了? 这时有人进洗手间,小凡只得离开镜子找了个隔间。 坐在马桶上,她心乱如麻。 手机响起来,正是来自洁仕齿科。 前台小姐温温柔柔的问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正要打电话问,”小凡握紧手机,“为什么,我的嘴唇,还是麻的——” 法庭上,辩方律师竭力沉着的说,【纪小姐被烫伤,这固然是我们不希望看到的事,但归根结底,‘被烫伤’这事的根本原因是她自己不够小心,错误的去喝了温度过高的豆浆,而不是因为‘嘴唇麻木’本身,不能偷换概念啊,就连肯德基提供给普罗大众的热饮,也要在醒目位置注明‘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