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怎么也不叫阿耶一声?”元光耀急忙就想站起身。 但他身后的元非晚一把人按了下去。“阿耶,您别急,起得太快,对身体不好。”随后她又笑着对顾东隅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您说是不是,世叔?” 原来,她的位置正对顾东隅,顾东隅早就看见了人。此时听见元非晚问,他笑着捋了捋胡须:“没错。” 元光耀完全无可奈何。“你们俩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这话就说得不对了,元大。”顾东隅眉毛一掀,那脸上的笑意就带上了几分促狭。“也不知道是谁,日日在我面前上演父慈子孝呢!” 论起嘴皮子,元光耀从来不是顾东隅的对手,只得迅速败下阵来。“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他说,又回头去看女儿,“今天情况如何?” 元非晚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同样看着她的顾东隅,脸上笑容变都没变。“您看这里?”她说着,便示意元光耀去看边上的织锦和白玉碗。为了省功夫,她直接让人把东西摊开放了。 “……!”元光耀瞪大了眼睛。虽然他没见过联珠孔雀纹锦,但东西的好坏贵重他总分得清。而那个白玉碗,样式简单是简单,但透明到那种地步,只怕皇宫里也没几个…… “阿晚,这……”他忍不住转向女儿求证。若这两样东西都是元非晚从南宫长公主府里拿回来的,今夜里发生了什么,就真的不用提了——光是用脚趾头想就能知道! 元非晚什么话都没说,只点了点头。 元光耀注视着女儿平静的脸,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高兴的是,自家女儿果然从不辜负他,这么个突然的活动也摘下了头名;不仅如此,女儿看起来还一点不在意。 担忧的是,出风头是出够了,接下来要怎么办?真的嫁给哪个王爷吗? 光是看元光耀的脸色,顾东隅就能猜出他的老友在想什么。“瞧这玉的材质,绝对不可多得。如此说来,真是要恭喜芷溪了。” “若不是世叔多加提点,哪儿有芷溪的这一天?”元非晚乖巧道。 顾东隅满意地笑了。自他回到长安,一大堆烦心事接踵而至,目前只有元非晚给他带来了好消息。“那还是得靠芷溪你自己的实力。”换成是别人,再提点也没多大作用好么! 这一来一往地打哑谜,元光耀有些糊涂了。“等等,难道你们之前真的商议过什么?” 这正是顾东隅想和元光耀说的事情。另外,元非晚带回来这样的消息,更坚定了他和元光耀挑明这件事利害的决心。“这一晚通宵,芷溪,想必你也累了吧?” 元非晚一听,就知道顾东隅有话想和她爹说,需要她暂时回避。“回来的路上,上下眼皮就打架了呢!”她揉了揉眼睛,毫不费力地做出一副困倦模样,“那我就先回院子了,阿耶?” 元光耀自然同意。等女儿下去之后,他才转向顾东隅,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郑重:“怎么?你对这事儿已经有看法了?” 顾东隅并没直接表态。相反地,他用食指和中指拈着一枚光滑圆润的棋子,神态显得有些不经心。“我知道你对芷溪的夫君有些要求。只不过,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尽如人意。” 这话换成别人听,说不定会急得跳起来。而元光耀深谙顾东隅的脾性,知道对方的话还没说完。 “就比如芷溪自己。”顾东隅继续道,“不说你我是不是爱之心切,才对芷溪有偏爱;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他们也能发现芷溪的好。论样貌,论才气,论心性……咱们芷溪都是一等一的好。” 自家女儿的好话,元光耀自然是很愿意听的。只不过,以他的看法,这后面就要接一个“但是”了。 果不其然,顾东隅点明这个,后头便来了转折。“这种条件,自然是不愁找不到夫君的。但是,再加上你对女婿的要求,便不是那么容易了——配得上芷溪的基本上不可能只娶一个;往低了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