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此可见,元府里到底什么情形,吴王猜得还是有点对的。不过相对于元府二三房,他最讨厌的就是亲家母——理由很简单,因为李老夫人对萧菡不好。 现在说这人被一把火烧死在了岭南,真是……一了百了!省事了! 若吴王知道这背后的隐情,怕不是一了百了和省事能形容了——那必定是恶有恶报、大快人心! 其实,萧菡也知道这些,她毕竟不蠢。但她既然嫁给了元光耀,就不愿意让丈夫难做,能忍让的都忍让了。真要说起来,她也没期待老夫人和二三房回长安来。“以我对光耀的了解,总觉得是这三年间出了大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吴王眉头一皱,这话倒是没错。“这事儿,等之后咱们再使人去问问。” 萧菡一边擦眼泪,一边点头。 吴王看得心疼不已。“我知道你想见他们,想得要疯了。其实,我也受不了。但从你两位兄长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咱们也不会被关多久了。你且再忍忍。” “兄长可还安好?”萧菡不免追问一句。“非是呢?” “都好,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吴王的声音忽然压下去,凑近女儿的耳侧。 萧菡听了,连连点头,眼里也放出了光。“女儿知道了!” ☆、6659㊣ 因为元光耀被贬后,长安的元府里就留了一个看门老丈,所以收拾起来有些费力。所幸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没多少,缺的东西直接去外头购置,还不算太麻烦。另外,长安元府是元光耀当年升到五品时购置的,后来没有再换;现下从四品,住起来也不算逾制,也是比较省心。 兵荒马乱了三天,原本冷冷清清的元府里终于有了点模样。元非晚住了她之前的院子,元光耀也一样;至于顾东隅,由于关系不一般、府里又有空房,也特意给他打扫了一个偏院居住。 “这是要多少房租啊?”顾东隅刚见那偏院的时候这么说,语气促狭。“俸禄还没拿到手,能不能先欠着?” 长安房价贵,七品以下的官员,大都只能租住官府的房子,类似今日的公租房。 但元光耀直接没搭理。顾东隅和他是铁打的交情,想想也不可能收啊!“走吧,先去吏部记个名。” 按照惯例,他们先报到,之后吏部呈报给皇帝过目,之后就会有人通知他们何时上任。若在之前需要面圣,也会一并通知。 等到家里收拾得差不多时,吏部的公文也下来了。 “五品以上官员,三日后辰时早朝。”这句话明晃晃的,元光耀轻声念了出来。 因为职位相同,顾东隅那份内容和元光耀是一模一样的。“不出所料。” 本来五品以上的官员就是要参加早朝的,而且是跪在殿外、随时等待殿内传唤的那种早朝。至于殿内……嗯,那是三品及以上官员的位置。 元光耀里外都待过,现下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如此说来,咱们需不需要先去拜访一下祭酒?” 国子祭酒独孤皓,正是他们的直属顶头上司。底下的博士之类,那就肯定不用提前拜访了——说实话,两人就等着那些人上门就好。 顾东隅翻了翻和公文一起送达的官服。照他以前的脾气,肯定是无可无不可,随便。然而这次,却不能那么任性了。如若想翻盘,就该把每一步都计划好! “去,怎么不去?”他笑道,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波动。 既然是上门拜访,两手空空确实不好。两人合计了一番,没拿太贵重的东西。因为他们不太了解独孤皓,而且以后也有的是机会,就挑了些中规中矩的—— 顾东隅手绘立轴一副,元光耀题诗,再按上两个人的印章。 如此准备好,元光耀交代了元非晚看好弟弟,便和顾东隅一起出门了。大概是不凑巧,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上门。 元非晚那时正在自己书房里练字,顺带监督元非永一起。元达告诉她有人拜访的时候,她还没当回事。“估计是国子监里的人吧?博士还是别的?” 元达一脸为难。如果真是就好了! 见他这种反应,元非晚有些狐疑。“拦不住的人?” 元达急忙点头。“来人说他姓顾。看衣服,至少是个三品官儿!” 元非晚原来还想,他们刚回长安,大多数人肯定还在观望,不会有多少人来套近乎。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只有德王。然而德王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冲到她们府上,那来人就很有问题了—— 如今这么一听,哪里只是有问题?这可是很大的问题啊! “姓顾?”元非晚反问,心里已经有些猜到对方的来头了。“右散骑常侍?” “他没有说,但好像是……”元达眼睛瞪圆了。“您怎么知道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