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忍不住想笑。不过现在笑就太不得体了,她告诫自己,一定忍住。“怎么,这位郎君可是有所赐教?” 这话伴随着轻微挑眉。不过帷帽绢纱虽短,还是有点用处的,至少模糊掉这种小动作毫无问题。 “赐教不敢当。”萧欥立刻道。从对方上扬的尾音听,他没被讨厌,这让他放心了不少。“该是我向娘子求教才是。” 此话一出,别说卢阳明,公孙问之都要绷不住脸上的正经。元非晚的打球技巧确实不错,但也要看和谁比—— 殿下啊殿下!您在球场上一人干掉四个吐蕃使者的光辉功绩,难道被您自己吃了吗?还是说,为了将来的夫人,把面子和尊严豁出去也是完全没问题的?这种还没娶到手就要变妻奴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啊? 相比内心弹幕已经刷了满屏的卢阳明,元非晚先是惊讶,再是皱眉,最后归于平静。话说得太客气了,看来这位德王确实不怎么会和姑娘家打交道……不过,相比于摆谱或者浪荡,客气礼貌总归要好得多。“郎君见笑了。”她隔着丈许的距离,朝萧欥稍一点头,“求教什么的,芷溪可不敢当。” 芷溪……萧欥在心里默念这两个字。虽然他已经在元光耀那里听过这个名字,然而从元非晚嘴里说出来,却又不同了。“那……” “近日的天气,时晴时雨,谁也说不好,是吧?”元非晚回答。这时元达已经把球捡了回来,谷蓝也走到了近处,她便一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走了。按理说,她和萧欥还不算认识,再见的客套话当然可以免掉。 有三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在场,元达早就想离开了。这会儿元非晚点头,他哪儿有不走的道理?简直走得飞快,好像萧欥三人是豺狼虎豹。 看着他们的背影,卢阳明哭笑不得。“这小子,防咱们就和防贼一样!”天地可鉴,他可对元非晚没想法,一点半点都没有!但他们殿下有没有想法,就不在他控制范围内了! 萧欥没在意。小厮么,护着主子是对的。如果元达对他们围观没有反应的话,他才要担心。不过……他问对方明天还打不打球,对方回答天气莫测,一定是晴天就打雨天不打的意思吧!明面上没点头,但也不会叫他白等?那他还是很有机会的嘛! 还没等萧欥高兴两秒钟,另一阵马蹄声就由远及近。他转过头,依靠自己百发百中的敏锐目力,很快就看清了来人—— 一身易于活动的窄袖胡服,背后露出球杆的头,马背后挂着球袋,显然也是来打球的。可是,这个年轻男人是谁? “吴公子?”走在最前面的元达看见认识的人,便叫了一句。 萧欥耳尖,立时便想到了一个人。在交府宋平县时,他已经听说,吴炜前些日子把唯一的儿子吴清黎送到嘉宁县,为的是在有元光耀的峯州州学读书。所以,元家下人认识吴清黎很正常。 这会儿突然冒出个吴公子,没那么巧有第二个吴公子吧? 来人正是吴清黎。为了能在太阳下山前打球打个痛快,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刚下州学就奔球场来了。平日里碰到其他同学也有,但碰到元达还是第一次,更何况元达牵着的马背上还有个戴着帷帽的女子…… “是我。”吴炜勒停马,目光从元达转到谷蓝,再往上到元非晚——打个球都能碰到元家宝树,他今天肯定走了桃花运,对吧? “元达,往边上让让。”元非晚能察觉到吴清黎略微探究的目光,但没在意。 元达这时已经反应过来。他们走得慢,给吴清黎让道是应该的。“不好意思啊,吴公子,您先过去吧。”他侧过身,重新拉好缰绳。 然而吴清黎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元非晚。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元家宝树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有教养。虽然绢纱挡住了脸,但那珠玉碰撞般清越的声音已经说明了很多! 这么想着,吴清黎驱马上前两步,却没有过去。“马上这位可是元家大娘?此地距离城门还远,为防意外惊扰,不若我送大娘一程?”他这话说完,才想到自己还没做自我介绍,赶紧补充道:“在下姓吴,号荔城,师从令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