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长子,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有时候会显得用力过猛,过犹不及。 夏侯瀛虽然也不受宠,可他投胎投得好,排行占优势,夏侯淳下来就到他了,齐国为胡汉混血,并不十分看重嫡长制度,要说夏侯瀛心里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虽说他不受老爹待见,可也并不意味着一点机会都没有,不是么? 余下几个儿子里边,皇帝最喜欢的,既非母妃得宠的夏侯沪,也不是沉默寡言的夏侯洵,而是最最荒诞不经的夏侯潜。 他平日里胡闹归胡闹,皇帝骂归骂,该有的宠爱却一点都没少,皇子们都不是瞎子傻瓜,一个个的眼睛都看着,只不过大家不大相信皇帝会越过前面那么多兄弟,去选一个连读书都不经心的夏侯潜罢了。 至于夏侯渝,那更是没被兄弟们当成对手过,固然他回来之后办了几件差事,入了老爹的眼,还封了王,可看看他那封号,远王,远王,听着都不是什么好寓意,更不必说他自小就形同放逐地在他国为质的经历了,如无意外,能得到这么个王爵,已经是他这辈子荣华富贵的顶点了,当然,若是将来站对了队,说不定封号可以改得更好一点。 这些事情,但凡一个在齐国待得稍久的人也能了解到,并不是什么秘密。 嘉祥公主对她这些兄长的脾性显然也很了解,见夏侯淳气势汹汹扬长而去,便微微苦笑一下,低声对顾香生道:“你往后见了我这位大兄便离远些,免得平白遭了无妄之灾,很少有人能被他放在眼里的。” 顾香生心有戚戚然地点头,旋即又为她话里的意思而诧异:“公主乃景王殿下亲妹,难不成也被为难过?” 嘉祥公主道:“我与他们都非同母所出,我的母亲原为宫人,身份卑贱,是生了我之后才封为婕妤的。” 顾香生安慰道:“方才他还与靖王吵架,可见不唯独对姐妹,对兄弟亦是如此。” 嘉祥公主笑道:“嗯,谢谢你,听说你在马市上还差点被大兄抽了一鞭子,当时我听着都觉得惊险呢!” 顾香生便将那日的遭遇与她略略一说。 听到惊险处,嘉祥公主不由捂住嘴巴,惊叹连连。 此时宴会已经将近尾声,客人识趣告别,嘉祥公主带着顾香生去向长公主辞别,后者还对顾香生道:“今日让你们见笑了,这事儿委实太不像话!” 两人安慰了她一番,这才告辞出来。 嘉祥公主的年纪比夏侯渝还小一些,只有十六岁,却已经梳起妇人发髻,顾香生与她聊得多了,也熟稔起来,一边与她相携出来,一边随口问:“驸马今日也一起过来了罢,要不要且等等他?” 公主面色一黯,强笑道:“他今日有事,并未前来。” 顾香生见势住口,没有再问下去。 等送走嘉祥公主,她也上了自家马车,一路朝郊外驶去。 顾香生贪看风景,特意让车夫驶得慢一些,结果快到城门的地方,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她还以为外头发生什么事,车帘子已经被掀了起来,一个脑袋顺势钻进来。 “香生姐姐走得好快,我差点赶不上了!”来人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面将手上的纸包递给她。 对方一进来,苏木朱砂便知趣地避开出去。 顾香生打开,里头是玫瑰卤味,有鸭翅膀鸭舌那些,一看就是京城知名的五味居出品。 “你跑得不见人影,我便先走了,方才那个气氛你不是没见着,长公主脸色阴得都快滴下水了!” 夏侯渝叹道:“是七郎将我找去说了一会子话。” 顾香生:“发生了什么事么?” 夏侯渝便将灵空提到夏侯淳五岁那年落水的事情,与她提了一下。 顾香生:“这么说,你大兄疑心当时推他下水的是淑妃?” 夏侯渝点点头:“我看是,淑妃当年生的二兄,很为陛下喜爱,可惜早夭了。” 也就是说,如果那个倒霉的二皇子如果不早夭的话,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是储君了,那么当年淑妃出手的动机和理由,也就很充分了。 不过时隔多年,这些事情都只能靠臆想,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夏侯洵才会对老大迁怒自己这件事感到分外冤枉。 顾香生却想起另外一件事:“嘉祥公主的驸马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个妹妹,夏侯渝又是一声叹:“去岁嘉祥及笄,陛下为她挑的是兴国公家的次子刘筠,那厮皮相倒是不错,拎出去也很能唬人,奈何生性风流,成婚之后也丝毫未改,经常花眠柳宿,彻夜不归,夫妻俩面和心不和,嘉祥嘴上不说,心里约莫是不痛快的。” 顾香生:“陛下也不管么?” 夏侯渝:“陛下曾将刘筠召进宫教训一顿,可是教训之后刘筠依旧故我,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