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与我的区别!” 顾怀清说完,深深的望了段明臣一眼,“我还没恭喜段大人,荣升锦衣卫指挥使。你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前途无可限量,位极人臣指日可待。你跟我搅合在一起,只会让陛下猜忌你,对你没有任何裨益,倒不若彼此相忘,你走你的青云道,我走我的江湖路,如此对你我都好。” “不,清清,不要离开我!”段明臣急切的握住顾怀清的手,不肯松开。 “放手吧,何苦这般,闹得大家都难看?” 段明臣死死握紧他的手不放:“不,我绝对不放开你。” 顾怀清皱起眉,另一只自由的手去推段明臣,却被段明臣扣住,翻身反压在身下。 顾怀清大病初愈,力气敌不过段明臣,怒瞪着他道:“我不同意与你一起,难道你要对我用强?” 段明臣不得不放开他,颓然苦着脸,眼眶发红,声音都哽咽了:“清清,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你素来不是这么婆妈的人,你……” 段明臣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硬塞到顾怀清的手里,大声道:“你不是恨我吗?来,朝我的胸口狠狠刺下去!只要你能解气,刺多少下都行,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顾怀清吃了一惊:“你别这样,段明臣!” 段明臣却不管不顾,硬是握着顾怀清拿匕首的手,狠狠的扎向自己胸口。 “你疯啦!”顾怀清使劲一挣,匕首险险的划过段明臣的肋下,锋利的刀刃划出的皮肤渗出一串血珠。 段明臣像一只疯狂的雄狮,顾怀清看他像是失了理智,力气大得吓人,扛也扛不住。无奈之下,顾怀清闷哼一声,面容痛苦的捂着自己受伤的胸口。 “清清!”段明臣果然停了手,急切的抱住顾怀清,“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顾怀清捂着胸口作痛苦状:“我胸口疼,你出去,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好好好,你别动,我这就去叫大夫!” 顾怀清哼哼唧唧的倒在床上,目送段明臣离开房间,才长吁了一口气,擦了擦额上的汗,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 ****** 自从那日之后,段明臣依然一日几次来探望顾怀清,还时不时带些新鲜的小玩意儿给他解闷。而侯玉坤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顾怀清面前过。 顾怀清从罗钦口中得知,段明臣特地去找了侯老将军,也不知他跟老将军说了些什么,一向疼爱独子的侯老将军,竟然破天荒的狠狠杖责了侯玉坤,然后就直接把他派去哈密驻守,不得调令不许回来。 罗钦把这当笑话说给顾怀清听,侯玉坤素来眼高于顶,罗钦一直看他不顺眼,看他挨罚,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然而,顾怀清却反应平淡,甚至觉得有些无趣。 正所谓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侯玉坤这人虽然骄横,但他对段明臣的情意却是真切的。段明臣说没有跟他做到最后一步,然而两人毕竟也是好过的,段明臣如今对他感情淡了,就能这么无情的对待他,那么是不是有一天,他厌倦了自己,也会这样无情? 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就容易走极端。顾怀清对段明臣产生了心结,无论他做什么,顾怀清都会联想到不好的方面。 段明臣虽不明白顾怀清心中所思,也能察觉他的冷淡和疏离,心里难受的同时,便想着要如何解开他的心结。 他怕顾怀清天天待在房里会闷坏,趁着天气晴好,带着顾怀清去城外草原散心。 塞外的春天来得晚,在江南或许已是草长莺飞,但草原上还是一片枯黄,却也别有一番苍茫壮美,苍鹰在头顶翱翔,不时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 顾怀清胸口和腿上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不过断掉的肋骨还未完全长好,因此不能骑马。 段明臣便命人驾马车载着顾怀清,自己骑着马随扈一旁。 马车的帘子被风吹得飘摆不定,顾怀清透过小窗望着车外的景色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