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稳当当送江衍回到小区,两人肩并肩走进电梯,到家门口,程见渝瞥他眼,语气温客气和地说:“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说完,他扭开门走进去,江衍视线停在铁质门板,眼见着门即将要合上,刹那间他意识到这是一次难得机会,一下扑上去,单手撑住门框,紧迫看着皱眉的程见渝,心跳如同擂鼓,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没带钥匙。” 程见渝松开摁在门后的手,转身向室内走去,“打电话吧,让人把钥匙送过来。” 没有再看江衍,他旁若无人的踢掉鞋,换上舒适拖鞋,然后随意脱掉外套,挂在立式衣架,露出宽松的纯灰色毛衣,袖子向上捋一截,腕骨白净清晰,活动之间有种泰然自若的意味。 江衍心里痒痒麻麻,迈进程见渝的家门,这他娘是他的一小步,是他们两之间的一大步。 夜幕低垂,满天繁星爬上星空,落地窗外万家灯火初上时,远处马路川流不息,如同一条条五彩斑斓的缎带。 小区楼下时不时传来热闹的嬉闹声,大喊着“新年快乐”与“happynewyear”,江衍靠着沙发,侧过头,程见渝正在卧室换衣服,没有开灯,依稀听到衣物摩擦的沙沙声,借着月光帮助,偶能瞥见一块白的发光的皮肤。 一年前跨年夜,他在菠萝卫视担任压轴表演,回到家已是第二天,程见渝尚在温暖被窝里,被他连亲带咬的搞醒,拖着迷茫睡眼起床做饭,那时候,他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何都想不到一年之后,能堂而皇之进程见渝的家门都能有这么难。 程见渝换上居家服,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拎着医药箱子,放到茶几上掀开盖子,语气平稳地问:“你手上的伤我帮你消毒,还是你自己来?” 经他提醒,沉浸在喜悦中的江衍低下头,四个凸起指骨位置冒着血丝,已经凝成深褐色,周围微微供起红肿的弧度。 刚才揍王真时用力过猛,不知何时在墙上蹭的。 “你来。”江衍美滋滋地摊开手,浓黑的眼睛发亮,期待看着程见渝。 程见渝拿出碘伏和棉签,低头垂眼,一丝不苟地消毒,距离很近,近到江衍能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清凉凉,沁人心脾,程见渝身上好看的地方很多,白的清澈侧脸,以及清秀端庄的鼻子,最好看的应当属他的眼睛,清亮明正,像是折断的晶体截面,好看的不可思议。 江衍有深深嗅一口他身上气味,喉结隐隐滚动,心猿意马,强忍着窜起的火苗,“你觉得是周觉青是幕后主使?” 浸透碘伏的褐色棉签在削瘦修长的手指上停顿,程见渝抬起眼,似是笑了下,“我想不到第二个怀疑对象。” 江衍胸口一滞,深深咬着牙,又是周觉青,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周觉青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他妈的世界每天都有车祸和意外发生,怎么不发生在周觉青身上? 要通过什么合法的办法,才能弄死周觉青,如果周觉青不坐牢,他是不会放过程见渝的,江衍清楚到意识到这个问题。 周觉青是程见渝落到如此地步罪魁祸首,是横在他们两之间一根刺,是一个定时炸弹,他必须解决掉周觉青。 “什么时候送钥匙来?”程见渝看着他问。 “十一点。” 江衍学聪明了,总不能像上次一样逼的程见渝住酒店。 程见渝站起身,收起药箱,正要物归原位,江衍不知是有意无意,突然摆直腿,茶几与沙发之间空隙逼仄,程见渝脚下一绊,伴随着突如其来失重感,猛地倒伏在江衍身上,严丝合缝贴着江衍肌理结实的胸膛,渐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温温热热的挨着敏感的耳垂。 江衍嘴唇若有若无擦过,然后一手快速推住他肩膀,拉开距离,声音微哑,“抱歉,现在腿脚不灵活。” 程见渝睨他一眼,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没头没尾的问:“刚才在停车场你为什么动手?” 江衍回味着方才柔韧温润的触感,不假思索地说:“他欠揍,敢和你说那些话。” “你现在做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区别?”程见渝条理清晰,击中要害。 江衍乍然一顿,无辜的眨几下眼,“我喜欢你,这就不一样。” 程见渝耳垂隐隐发烫,原本就白,红起来更明显,轻轻笑下,淡定问道:“你想跟我上床?” 旁人谈起性总带几分放不开,像他这样长驱直入,明明白白的实为少见。 江衍眉眼微沉,放肆岔开长腿,双手交叠撑在膝盖上,非常直白的回答,“当然想,做梦都在想,时时刻刻想把你吞进肚子里,但不止……”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