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姐妹马车撞停,护卫们急忙涌过去看,忽然一阵风过,护卫们手中的灯笼灯火全灭,一时众人眼前一片黑暗,不由自主地撞在一起。 马车上葛氏姐妹,反应很快,立即各自拔刀,互相躲开,葛莲退得太快,撞在马车板壁上,感觉到身体一震,似有微风掠过,风中隐约一股入骨清凉的气息。 她立即警觉地转头看窗子,窗子一直半开着,一点星月之光泄进来,没有多余人影,只有对面葛芍的眼睛,忽然灼灼如狼。 葛芍此时也已经退到马车的另一边,忽觉什么东西似乎在地上一弹,砸到了她的脚趾,她下意识弯身一摸,正摸到了一个圆形的东西,其上疙疙瘩瘩。 葛芍心脏砰砰一阵猛跳——宝函! 刚才的撞击和退让,葛莲袖子里的宝函滚出来了! 葛芍有一霎的犹豫,这东西,捡?不捡? 捡,怎么可能不被姐姐发现? 不捡,怎么舍得错过这样的机会? 方才她还和姐姐争执,她不愿意这样冒险,时间太仓促,准备不足,贸然发动,难有胜算。 最关键的是,拿到宝函的是姐姐,将来成功了,掌握权力的也是姐姐,和她有什么关系?她犯得着担这杀头的干系,为他人做嫁衣? 但现在,不同了。 纠结的念头只是一霎,心中还在犹豫,手指已经自动将宝函捡起,塞进了袖子里。 只这一个动作,满头冷汗,她抬起头来,目光发亮。 葛莲正看见她忽然光彩万倍的眸子,下意识摸了摸袖子,摸到一个硬物的轮廓,稍稍放心。 她不敢在葛芍面前拿出宝函查看,总感觉她似乎会随时扑上来抢。 此时马车震动已停,护卫们重新点燃灯笼围拢来,黑暗退避,光明重来,两人都舒一口气,抹一把汗,这才注意到那血字墙。 那带血字的一面,正对着葛莲,她一眼看过,便惊得一跳,大声道:“拿灯来!” 灯递了进来,葛莲对着那墙,上下看了一遍,倒吸一口凉气,喃喃道:“好狠。” “怎么了?”葛芍看见的是另一面无字墙,诧然问。 “你过来看看。” 葛芍也注意到了那血字下的莲花,想了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惊道:“王世子留下了线索?那大王发现了没有?这墙是谁送来的?什么意思?” “葛蘅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线索!”葛莲斩钉截铁地道,“将死之人,那种姿势,就算画朵莲花,也必然线条凌乱,难以辨认。这朵莲花看似刻得浅,却瓣瓣清晰,连笔力渐弱都控制得精妙准确,画功了得。葛蘅可不擅画!更不要说旁边还要来个敲实罪证的草字头,这是栽赃!栽赃!” 她语声愤怒,显然第一次遇见能反栽她一口的人,满眼不可置信。 “栽赃!”葛芍频频点头,心中冷冷一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