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怔,他记得自己身上没有任何纹身和胎记,这是怎么回事? 花纹显现得很慢,他正盯着想看清楚,忽然上头又是轰隆一响,隐约有裴枢和孟破天的惊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随着这一声,那些危危险险架在一起的杂物,又是轰然一塌,唰唰唰有东西又冲了下来。 耶律祁只得将姬玟一抱,往有限的空间一闪,撑起手臂,挡住那滑下之物。 他本想翻身以背挡住滑落之物,却因为地方狭窄无法翻身,只得以手臂硬挡,“砰”一声,一个矮几在他臂上撞得粉碎,他的手臂因此被震得向内一收,正把他身上的姬玟按得向下一趴。 然后她的脸,就撞到了他的脸。 她的唇,也撞上了他的颊。 一霎安静。 意识有点模糊的姬玟,霍然睁大眼睛。 双眸对望,各自震惊,震惊里微微尴尬,微微迷茫。 片刻后,耶律祁试图让开,姬玟似乎也要躲开,唇却似无意般向下一移,啄在了他的唇上。 一霎她脸颊飞红如桃花晚霞烂漫。 耶律祁又是一怔。 …… 那一声大响,来自裴枢和孟破天。 没有试探和纠缠,没有静水流深的迂回和无奈,孟破天抓住了裴枢之后,便双臂舒展,将他猛然一抱。 “你干什么?”裴枢立即要把她从身上撕下来。 孟破天不答,转头,吹了吹他的颈项。 裴枢痒得浑身一颤,只觉得半个身子立即酥了。 紧紧相拥的那个躯体,体香不同往常,是一种浓烈又微带清凉的香气,有点熟悉,有点特别,他恍惚间忽然想到少年时期的家乡,那座贫瘠的小山村,一到春天,便漫山遍野开满的一种野花,色泽清淡,香气却浓烈又清凉,大片大片在山坡招展。他记得那种花的根茎可以吃,曾助他渡过最艰难的饥荒年月,记得那花十分坚韧,能开到初冬,记得他少年时初初萌动的倾慕,便发生在那片花海,记得那花海中的小小少女,在那苍黄贫瘠的土地上,也如一朵花摇曳鲜亮,在他心头盛放过。 他生性不喜欢花花草草,对各类奇花异草不屑一顾,然而到如今才知,原来自己亦有深深喜欢的那一种,便是那淡蓝色、浓而清、以坚韧扎根于地的,名叫巴丹子的花。 那香气从不想起,却总在梦端萦绕的花。 爱的不知是它的坚韧,还是少年时的纯粹。 体内燥热自丹田熊熊燃烧,一线烈火,自下腹奔腾而上,直冲头顶,他的眸子微微发红,迷失在那片巴丹子花海。 而她的呼吸如此贴近,只在他颈项徘徊,是春风过了十里关山,转眼天地都翻覆。 他禁不住迷迷糊糊地想,她是怎么知道,他脖子最受不得人撩拨的…… 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揽住了她,像多年前,苍黄山坡上,抱住那一簇簇的巴丹花。 孟破天舒展的双臂柔韧如花枝,躯体却成了一汪春水,悠悠融化在他怀中。 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忽然裴枢的上半身衣裳便飞了出去,反正原本也已经扯破,离体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他亦赤裸精壮劲瘦的身躯,肌肤上泛着微汗的晶光,在烟尘雾气中闪亮。 不知道是因为药力还是内力,他的肌肤底,泛出红色的肌理颜色,皮肤变得更加光滑薄透。 孟破天灼热着脸颊,压抑着砰砰的心跳,如落水者攀援浮木,不肯丝毫松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