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到婆婆面对小婶他们时总是低三下四,心里就特别不平。凭什么都是女人,这便宜都让他们占了去。” 这些争争斗斗什么的,君姒在宫里也见得多了。从小到大她也极少理会,母后说过这些闲事管了累的是自己,何必操那个心。 “大嫂,常慧,我倒觉得这血脉渐淡必定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从老祖宗到咱们这可是第四代了,哪还能有那么浓的亲情?” 贺氏和包氏互看一眼,贺氏道:“公主,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不都是因为老祖宗还在嘛。况且族长一职一直在他们那边,咱们这边吃的都是剩的,怎么的也不甘心是不?” 包氏也点头赞同,“我听公公和婆婆聊过,说年后选族长肯定又没咱们的事儿。家里还两个孩子没有成家立业,能分到可是越来越少。更何况每次新族长上任都要做内部一些调整。我婆婆说咱们以后的日子怕是会更艰难。” “年后要重新选族长?”君姒放下茶微愣。 “对啊,你不知道?”贺氏一拍头,又补道:“我都忘了,咱们家炎成只关心军务,何时关心过家族里的事。” 贺氏说得可都是大实话。跟孟炎成生活在一起这几个月。除了成亲那天祭祖和老祖宗大寿时他给过热情,别的时间对家族里的事他可是惜字如金。 “假如这一次能让二叔当上族长,那可就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了。”贺氏盯着台上的表演,随口蹦出来这句话。 包氏看着她,君姒也看着她,却是都有心思。 “大嫂说得没错。这么多年了改改天地也是应该的。”君姒看似说笑不过却留意包氏一眼。 “这话倒是不错。不过公公人微言轻,在家族中本就没什么地位。连竞选的资格都不够。怎么可能当得了族长。” 君姒不语,目光从包氏的脸上移开,看了一眼贺氏。他们说的话都对。二叔这一脉恐怕真的要从此从孟家老祖宗的族谱中分出去。迟早的事而已。想来谁都不愿做那个被家族分割出去的人。二叔再实老也会痛吧。 包氏说年后重选族长,看来最有能力当族长的人都在族长一脉中。想通了这些事,君姒反而觉得今天自己看了两出戏。 “如果二叔不行,那大哥总行吧?毕竟大哥年轻有为,还是侯爷身份。” “正因为是侯爷的身份才不行。族规有定但凡为官者不得再任族长一职。所以咱们这边只有二叔和运礼够格。不过运礼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过了年还得科考。” 这么算下来就剩下二叔一人!君姒愣了愣似乎明白了。 先不说二叔本身想不想当族长,即使是想支持他的人也只有孟继业两兄弟。这两人一个是侯爷一个是将军,地位虽然高,可在选族长这件大事上能否起得了决定性的作用? 台上的戏进入了□□,台下的人暴发出喝彩声和掌声,打断了她们三人的谈话。三人暂停话题目光都放在台上的三角身上。 自古以为所有的戏码中都是一个结果,那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戏里如此,戏外又何尝不会是? 身后传来喝彩声,君姒回头看去见喧诚与晋芳秀桃看着台上神色激动。而喧诚的左边是王滔,他的目光却在喧诚身上。那眼神令人喜悦。 两场戏结束已是午后,包氏贺氏君姒三人去了酒楼,当然是君姒作东算是还了上次没看成戏的歉意。回到将军府时孟炎成已经回来了。 沈秋呤熬了驱寒的汤给她,说是孟炎成特意吩咐的。她觉得有些累就没有去书房找他,独自回房休息去了。睡一觉醒来天色已晚,喧诚守在身边。 “我睡了多久?” “快两个时辰。” 君姒奇怪,自己居然这么能睡。不过精神好了不少。 “将军呢?用过饭没有?” 喧诚一边侍侯她梳洗一边道:“将军倒是来过一次,不过看到公主没醒就吩咐奴婢守在这儿,他回书房去了。说公主醒了再一起吃晚饭。” 这会儿心情好了,君姒也想起了白日与包氏贺氏说的事儿。她不能确定包氏提起这事是否故意说给她听。不过想起那日在祠堂外二叔的坚忍,如今稍一联想就能断定二叔想当族长。想当族长无可厚非。可难的是他几乎不可能当上族长。即使有孟炎成兄弟的支持,把握也不大。 “喧诚,你觉得一个人的势力不大,又想当大官,他该怎么办?” 喧诚想了片刻,无奈摇头。 怕影响别人的注意,君姒想不通便也不想了。待来到厅中不见孟炎成,又折身去书房。 “公主,您小心点脚下,天黑可别滑了。” “无妨,也不知道夫君在忙什么,都过了饭点也不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