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集粮草,可户部磨蹭几日都交不出来,一查才知,国库几乎被贪空大半。 此时武宁侯被人告发,说他跟宫中的宦官勾结,将国库的钱偷运出宫,放在吴记柜坊里。这阵子做生意亏空,钱没收回来,国库自然是填不上了。 武宁侯府被削去爵位,收归兵权,查抄府邸。因为一些老臣的求情,才勉强保得一命。随后广陵王在河朔大捷,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可天子余怒未消,命刑部和大理寺等人彻查国库一案,将相关人等一并抓捕下狱,闹得都城里人心惶惶。 于是,又查出户部度支郎李昶的案子。 贞元帝在甘露殿大发雷霆,将宰相李晔和户部侍郎裴延龄宣进宫,两人进了甘露殿之后,一直没有出来。 东宫之中,太子李诵与詹事府的官员,正讨论选官的结果。 太子詹事本欲说一说此番国库的案子,李诵却道:“圣人没有命我插手此案,所以东宫之内,谁也不得议论。诸卿还是说说,这次的吏部铨选,到底选谁吧?” 詹事没想到一国太子窝囊至此,实在是憋屈。舒王那边动作频频,谁都知道那吴记柜坊分明就是舒王的钱袋子,太子不趁此机会好好打击他的势力,还在这里管这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这些年,东宫一直被舒王打压,彼时圣人十分信任他们那派也就罢了,现在圣人的宠信明显已经动摇了,广陵王又打了胜仗,不日班师回朝,正是重振东宫声威的时候。 “殿下,您不能再这样忍让下去了。”詹事把手中的书卷放在身前,跪下道,“纵然您怪罪臣,臣也要说。您才是储君,可舒王一直咄咄逼人要取您而待之,如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詹事。”李诵喝止道,“你在东宫侍奉多年,还不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吗?不得妄言。” “可是殿下!”詹事叫到。 “好了,我看你是今日累了,先退下吧。”李诵摆了摆手,詹事只得起身,听到李诵又跟其余的官员讨论名单的事。 他走出大殿,连连摇头,恰好看到徐良媛带着宫人过来。 徐良媛脸上笑盈盈的:“詹事今日怎么这么早退殿,不是在跟殿下商议选官的事情吗?难道已经有结果了?” 詹事拜道:“臣……哎,不提也罢。” 徐良媛看着他离去,笑容微敛,走到殿门前站定。大殿内坐着数名官员,正在跟李诵讨论选官的事情,言谈之间,似乎都不大赞同将李晔提拔入中枢部门。 一个官员说道:“李相权势过大,政事堂一时无人可以跟他相抗衡。这时度支员外郎又犯了大案,再递补李家的子侄到六部,恐怕圣人也不会允准。倒不如就如他自己所请,派去大理寺。” “是啊殿下,大理寺卿刚正。您若惜才,让李家四郎君跟着他磨砺几年,而后再慢慢升便是了。他有当朝宰相做父亲,还怕没有升迁的机会吗?” 众人纷纷附和,李诵想了想,最后还是用朱笔将李晔的名字划去。 一众官员陆续从殿内退出来,经过门边的时候,都与徐良媛互相见礼。徐良媛走进殿中,李诵道:“你来了。” “妾身来了一会儿,不知詹事为何那么早离去?”詹事虽是太子的属官,但也位高身尊,对东宫一直忠心耿耿。 李诵搁笔道:“他要我趁机对付舒王。可舒王眼下看着受了些挫折,却没有伤到他的根本。我总觉得他在酝酿着其它什么事。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延光姑母那件案子发生前一样。” 徐良媛在他身旁坐下:“就算您不对付他,可现在却是拉拢李相的大好时机。妾身听说,这次李昶的事情,是有人故意告到御前,就是要逼李相站队。” 李诵侧头看着她:“你又是打哪儿听说的?” 徐良媛附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李诵道:“真有此事?” 徐良媛点头道:“那还有假?所以您不如先将李四郎收归到东宫来。” “可我看过他的文章,中规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