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苏洛连连摆手,生怕她真就这么做下了决定。 “不、不是……”饶是苏洛是个生来随性,不拘小节之人,也断然不可能接受如此荒诞的三方关系,更何况她还有绝不会答应赫木恩的理由,“……我有意中人了,朔。” 试图继续为苏洛描绘美好未来的赫木恩闻言顿了一顿,苏洛说出这话后似乎如释重负,微微笑了一笑,又重复了一遍,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有意中人了。所以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抱歉,朔。” 赫木恩眯了眯眼睛,看着眼前略有些羞涩的少女。不同于平日里总是打打闹闹的样子,说出这句话时苏洛乌黑清澈的眼睛里是止不住欢喜与娇羞,仿佛一柄利剑终于被归于鞘中,向人露出最温和无害的一面。赫木恩不禁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苏洛是她最喜欢的模样,然而这娇羞的小模样却不是为她而流露出来的。 “是那个你在濒死之时叫出名字的人?”赫木恩回想起苏洛服下猩红睡莲之后的情景,那时已然逐渐失去意识走向死亡的她却喃喃念出了某个人的名字,而后才彻底昏死了过去。当时的情况危急,赫木恩也没太在意她喊的是谁,如今想来能让苏洛在濒死之际也念念不忘之人,必然是她所倾心恋慕之人,赫木恩顿时有一种还未开始便输在开端的郁猝感。 见苏洛轻轻点了点头,赫木恩眼底的失望一闪而过,却又很快恢复为平日里狡黠的微笑,撩起苏洛一缕长发,逗猫般捎了捎她的下巴,“那也无妨。能让身受重伤的你独身一人流落异乡,可见那人并不如何可靠。我不会放弃的,阿洛,只要你愿意,大宛王宫之门随时为你敞开。” “朔……”无论如何,身为一国王女能用这份真心对待她,苏洛也十分感动。然而她如何会独身一人流落异乡这事要追溯起来就有些长了,她并不愿去回忆,所以只是弯着眼睛笑了笑,默默接受了赫木恩的好意。 她微微侧头,看着船舱外飘飞的夜樱,心中有些恍然。老实说在西域这些日子里苏洛过的乐不思蜀,仿佛死过一次之后心境也开阔了许多;每日早起惬意的跟尉迟昭比个剑,时不时替王城护卫队处理一下凶猛的异兽,偶尔去城中看看热闹的集市,天天都过的轻松快活,再也没去回想过从前在江湖中拼杀的日子。那些个恩恩怨怨早在她真正死去的那一刻就该随风而逝,她已经为此赔上一条命了,幸而还能回来,又何苦再把自己绕进去一次呢? 若是没有赫木恩方才一席话,苏洛或许真打算一直生活在西域不回去了,就这么当从前那个苏洛死去了也无妨,然而既然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苏洛也不准备继续安逸下去。 想想当初被她不辞而别的李舒夜,如今又会是何种心境呢?她若继续在这异域不管不顾的逍遥,就真对不住那个一心护着自己的人了。 是时候该回到夏渊,面对现实了罢。 苏洛收回了目光,心中虽是不舍,却也去意已决,打算再等几日到内功彻底融合贯通之后,便向朔昭二人辞行。 两人各怀心事,望着夜空中飘飞的细碎花瓣,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只有沙舟安静的穿梭于荒漠之中,很快便带着一行人回到了依旧热闹的大宛王城。 去狩猎祭典的这些日子积压了不少公务,赫木恩刚一回到王宫便有侍官迎了上来,呈上一叠需要她批阅的文牒。这些文牒都已经根据轻重缓急排好了顺序,赫木恩一边往里走一边顺手拿起了最上面的那一份,看完之后却有些意外,合上文牒停下了脚步,蹙眉思考着什么。 “朔,发生什么事了?”苏洛见她停了下来,关切的问了一句。 “夏渊的御使来访,是七王爷的人。”赫木恩回答道,依旧微微蹙着眉,“离夏渊每年惯例来访之日还有数月有余,干什么要在这时候派人过来?…………为着哈兹?呵,消息倒是灵通。” 将局势前后推敲了一遍,赫木恩恍然大悟,不由得朝苏洛一笑,“来就来罢,任那七王爷本事通天,也料想不到我们已经在狩猎宴上重挫了哈兹,即使那御使想搞出些什么幺蛾子,这会儿也是迟了。” “夏渊御使于今日午间抵达王城,已在宫里等候殿下多时了。”那个呈上文牒的侍官微微躬身说道,赫木恩倒是没想到御使会提前抵达,所幸留守王宫中的侍官都是可靠之人,此前已经吩咐下去准备迎客用的晚宴,只等王女回来便能开场。 “也好,替我好生招待,切不可怠慢了贵客。”赫木恩听完侍官的上报,点了点头,打算回寝宫好生梳洗装扮一番再去往晚宴会场。虽然远行归来已经很疲惫,但这面子上的功夫却是少不了的,总不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天朝友邦看轻了去。 苏洛并不了解这些国与国之间的政事,正要朝赫木恩出声告退,却被王女大人一把抓住了手腕,拉到了身边去。苏洛不解的眨了眨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