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倒下了!”娜宁哭着说道,也不知道是对马车夫还是范维尔男爵说。 男人下了马车,手杖和礼帽遗落在车间。玛格丽特家的小女仆掀开帘子,果然,马车里的女子已经昏了过去。 娜宁人小,力气不大,尽管玛格丽特是个瘦削苗条的女人,但个子挺高,分量也不轻。 没人愿意同一个生病的交际花扯上关系,男人们爱慕她们漂亮的脸蛋,热衷于和她们调情,但玩物终究是玩物。一旦她们不再能够为他们解闷儿,男人们就成了这世界上最冷漠的生物,比石头还让人心寒。 但,眼前的男人却似乎有所不同,至少在娜宁看来,范维尔男爵在这一刻是如此的可靠。 “坐上来。”男爵说道,声音沉稳,似乎并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到。娜宁抽了一下鼻子,然后爬上了马车。 “到蓬巴杜医生那儿去。” “男爵,蓬巴杜医生……”马车夫有些为难的说道。倒不是马车夫不知道这全城医术最好的医生是谁,只是,蓬巴杜医生最厌恶玛格丽特夫人这种女子了,怕是就算去了,人也不会愿意的。 “我与蓬巴杜医生有些交情,所以,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快点!”男爵的声音里到最后蕴含了一丝严厉。 “是!”马车夫应了一声,然后不再多话,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向着蓬巴杜医生的住处赶去。 马车的些许颠簸中,玛格丽特略微清醒了一些,她的眼前先是有些朦胧,她原以为自己正靠在娜宁的身上,但比之女性更为坚硬些的胸膛又让她惊了一下。 “是您啊……”玛格丽特费力的说着,她现在知道自己是靠在谁的怀里了——范维尔男爵。 玛格丽特想要起来,但男人已经略微用力按住了她。本就没什么力气的玛格丽特只能挣扎了两下。 “夫人,您正烧着呢!”娜宁抽泣地说道,劝阻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深呼吸了一口气,扯了个笑脸:“我倒是糊涂了,按理说我该先跟您道谢的。” “我想您不用这么急于撇清关系,一点举手之劳并不代表我想从您这儿得到什么。”男人低声说着,玛格丽特的脸有些涨红。 “哦,我很抱歉。”玛格丽特说着,并没有多少诚意。她虽然依旧靠着对方,并且因为难受而闭着眼睛,但身体却一直维持着向外的姿势,从身体语言来说,她并不接受这种懦弱无力的样子。 范维尔收回视线,他的心里对这个女人有了新的估量。 当马车夫停下了马车,并且喊着说蓬巴杜医生的家到了后,玛格丽特被人抱下了马车。 她虽是不想这样,但也明白这种做法是最好的。玛格丽特在心里说服自己,不再向先前一样多说什么,但嘴唇却因为紧抿而有些发白。 范维尔男爵瞥了一眼怀里的人,然后不再多看。 “噢!男爵,今儿怎么过来了?”当仆从去通知后,玛格丽特看到一个约五十岁的男人从旋转楼梯那儿下来,个子中等,体型微胖,虽然年岁已大,但一把络腮胡看上去却依旧健康透着光泽。 “让您瞧个人,蓬巴杜医生。”范维尔男爵将玛格丽特放在大厅的软沙发上,然后说道。 玛格丽特注意到那位蓬巴杜医生在瞧见自己后已经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脸上已没有了刚才那因为见着范维尔男爵而带着的浓厚的笑意。 “我想您该明白我并不是任何人都愿意诊治的吧。”蓬巴杜医生慢吞吞地说道,与其说是傲慢不如说是不屑。 “求您,医生,我家夫人病得很严重了!”娜宁睁着一双大眼睛恳求道。 “这能怪谁呢?难道怪上帝?上帝让人心境平和融入生活,而不是玩弄生活。”蓬巴杜医生冷淡的说着。 玛格丽特嘲讽的笑了一下,若是往日,她倒是不怎么在乎,毕竟比这更难听的她都听过。但是现在,不管是身体上的虚弱,还是紧绷的精神,以及公爵夫人那明显为难的做法,玛格丽特歪在软沙发上,让自己好过一些,完了后她抬眼看着对方: “我原以为在医生的眼睛中是不存在差别待遇的,就像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