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底的时候江眉趁着父母出去走亲戚,把户口本偷出来,和郑锋跑去登记了。 江父是在半个月后得知的,气到咳血,江母只好安慰他,“你就随了女儿吧,她性格像你,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证已经领了,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场小小的婚礼没有江父,他在厂里待了四天,婚礼办完才回去,撕掉了所有喜字。 郑锋拿赚的一点钱盖了个一层楼的小房子,房间装修成江眉喜欢的颜色,还给她买了一束六十块的塑料花搁花瓶里,江眉每天早上给他煮早饭,白天出去找工作,晚上给他准备晚餐,这样的生活他们在谈恋爱时向往过无数次,如今得偿所愿,无比享受。 但新鲜的感觉总是维持不了很长时间,郑锋越来越忙,江眉知道他三个月以后有一个比赛,这是郑锋入队后第一个正规的比赛,他比任何人都投入都努力。 江眉开始早上见不到他,晚上等不到他,她自己找了份口琴厂的工作,给口琴上蜡。 直到赛事结束郑锋才得以喘气,比赛那天江眉去看了,她像个孩子一样越过人群朝他奔跑而去,但被保安拦住了,郑锋拿着奖杯朝她走去,一把拥抱住了她。 他说:“小眉,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梦想。” 她说:“我真为你高兴,老公,你最棒了!” 这个庆功的晚上,一伙人喝酒瞎扯,每个人都笑嘻嘻的,喝到不省人事,郑锋喝醉了搂着江眉一直嘀咕着比赛时的想法和心里的喜悦。 江眉将他抗回了家,给他擦身煮醒酒汤。 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会吵架了,为了一些生活上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江眉买米,扛不动,他不在,比如家里灯坏了,她一个人很害怕,他不在,比如他十天半个月不回来。 江眉越想越多,越发觉得委屈,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质问他,“你到底在忙什么?我不需要你赚那么多钱,能用就够了啊。” 郑锋安慰她,“你别乱想,我一直在忙练习的事情,上次那个只是个小比赛,后面陆陆续续有很多比赛,这个圈子远比我想象的复杂许多,要处理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再多了,钱是赚不够的,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又是一笔大开销,别人家都是两层楼房,我们也得再起一层。小眉,我真的穷怕了,从小到大穷怕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出人头地,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亲戚好好看看,你乖一点,嗯?” 江眉动容了,郑家那点糟心的事情她都知道,郑锋也确实一直都不容易。 她只好低声道句好,郑锋在她额头落了一个吻,这短暂的安慰了江眉,在后来无数个漆黑的夜里江眉总告诉自己要学着体谅他,男人就是要出去拼搏的,他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为了以后。 可有一天江眉给他洗衣服,衣领上有半个口红印,上头还有酒味和香水味,江眉眼前一黑,瘫坐在地上。 郑锋听到动静急匆匆的从厨房间里赶过去,想扶她却被江眉一把甩开,她把衣服扔他脚边。 “你在外面有女人了?”她眼眶当即就红了,声音倔强。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有别人。” “那这口红印怎么解释,香水味怎么解释?” 郑锋叹口气,实话实说道:“昨晚和教练他们一起去玩,他们叫了小姐,有一女的直扑我身上乱亲,我后来就把她挪开了,没碰她。小眉,这是不可避免的。” 江眉冷笑,郑锋对天发誓,说了许多许多,江眉忽然发现才短短大半年,她已经完全不了解他了,他的生活她完全不了解。 这事儿过了没多久,江眉晚上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座机想了,接到个陌生电话。 那头说:“嫂子啊,锋哥喝多了,您来接一下呗。” 问了个地址,江眉赶过去,推开包厢门,里头只有两个人,一个喝的烂醉的郑锋,一个被他搂怀里的女人,女人正试图解他衣服,江眉捞起酒瓶子摔过去,女人吓一跳逃出了包厢。 郑锋上一股风尘味,江眉冷着脸把他扶了回去。 她的情绪他不是没察觉到,但他忽然很厌烦总是去解释这些没有的事情,江眉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乱想,现在一回家就是冷眼相待,她不和他说一句话,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