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俞北平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有些犯堵。 每次给她做好吃的她都冲他笑,每次闯了祸要他帮着收拾也这么对他笑,笑得还格外灿烂。他毫不怀疑,就算站她面前的是头猪,只要能帮她收拾烂摊子,她也能笑得像坐在金山里似的。 可要不顺心了,翻脸又比翻书还快。比如,杭薇那件事儿。 她这会儿对他笑,可不代表原谅他了。 这没心肝的小东西! …… 吃完后,碗当然也是俞北平涮的。 汤子期心安理得地四肢一摊,挺在沙发里躺尸。 俞北平洗完碗出来,踢了踢她:“吃完就睡,都快胖成猪了。” “哪里胖了?别人都说我太瘦了呢。” 衣服也干了,俞北平捞了军衣军裤进房间。 汤子期在后面喊他,嘴里说着风凉话:“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啊?” 他没理她。 汤子期往门口望了一眼,发现门栓居然坏了,自动半开一丝缝隙。她色心起来,轻手轻脚地挪过去。 可还没靠近,门就被他大力拉开了。 俞北平穿戴好了站在她面前,松枝绿的军装挺括平整,就只有武装带还没系完,边扣边看着她,面无表情。 汤子期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没有偷看!” 俞北平心里更堵了,忽然有些怀念以前她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可已经发生的事情,是回不到以前的。 “我去一下礼堂,一会儿就回来,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他在玄关口穿皮鞋时叮嘱她,语气温和。 汤子期玩世不恭地打了个哈欠:“行。” …… 俞北平后半夜才回来。门一打开,带进来一阵冷风,正在打瞌睡的汤子期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揉着眼睛望过去。 “我吵醒你了?”他语气歉意。 “没事儿。”汤子期哈欠连天,往沙发里窝了窝。 “这么冷你不睡房间里?”他脱了外套挂一边,走到她面前。 她又打了个哈欠,搂着手里的抱枕不肯撒手:“我就眯一会儿。” 俞北平弯腰把她抱起来,进了房间。 汤子期是真瘦,别看胸部挺有料,抱着特别轻。可她不安分,他好心抱她上床,她还踢蹬着双腿埋怨:“你好烦啊。” 他大力拽了下被子,把被角从她屁股底下扯出来,抖开、给她盖上。 她又踢了一下脚。 俞北平顺势抓住她的脚,把她的袜子褪了下来。 她还不安分,还要踢脚,他俯身把手探进被子,手按她裤子上。汤子期吓坏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干笑:“别,哥,我自己脱,自己脱。” 俞北平失笑,坐到了床边。 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汤子期提了提被子,把自己盖严实了,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他:“你能不能出去啊?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你也会不好意思啊?” 他穿军装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特正经。 可他这人,有时候也特别混账,就是想逗她,看看这个平时日天日地的小混蛋窘迫的模样,乐此不疲。 汤子期板着脸看了他会儿,忽然一笑,当着他的面开始脱:“想看就看呗,自家老公,咱也不吃亏。” 俞北平面色铁青,起身走出去,出门前也不忘把门带上。 汤子期在屋子里窃笑不已。 换完后出来。 客厅里的灯很暗,钨丝都黑了大团。俞北平靠着取暖机烘手,火光映得他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在沉思。 汤子期从后面望了会儿。俞北平肩膀宽阔,被武装带拴着的腰劲瘦修长,沉默想事情的时候微微抿着唇,眉峰微蹙,真是特别的性感。 她从后面走过去,遮住他的眼睛。 “你又想玩什么?”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无奈,已经服软了。 “魔镜魔镜,猜猜我是谁?” 俞北平:“……” 他不回答,她还来劲了:“快说。” “汤子期。” “回答错误,六哥可不会连名带姓儿叫我,现在开启惩罚机制。”她罪恶又淫荡的双手伸向他,可还没摸到他一片衣角,他已经准确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面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