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做呢。」 男人屈手支着桌缘,嶙峋的指抹着唇,刻意用着胡诌出来的身分称呼,字句刻意说得缓慢模稜,嗓声低哑之中还隐约带了点勾挑,狭长的眼里是清晰的笑意。 孟耘却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看着他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她哼笑了声,反唇相讥:「当初不和我联络的人是你,怎么现在说得一副我故意躲着你似的?你们当演员的,随便信手捻来一场戏,就要人配合着演是不是?」 女孩子眸中光火盛大,一副若不是两人之间隔了张会议桌,都有把他撕了的打算。 李叙轻笑,愉快极了。 「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怪我没主动找你?」 孟耘见他笑得温雅,嘴上却刻意扭曲,气得大吼:「你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男人不恼,笑着反问,「我如果真的有病,你要怎么办?」 「」 孟耘放弃和他沟通。 「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些废话,那我要走了。我现在丢了工作,没间情逸致陪你玩。」话音半顿,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李同学。」 孟耘起身,转头就要离开,脚步还来不及跨出去,男人的声音就砸了下来。 「为什么要道歉?」 清瘦的背影一顿。 「你明明报导的是真相,为什么还要道歉?」 温沉的声线掺入那日不欢而散的漠寒,在晴光普照的白日捲来夜色苍凉,却又克制地把锋利的质问磨成平淡的语调,像是刻意把出鞘的剑留在界线的另端,只将剑柄朝向她。 孟耘回过身,看见了他极力压抑在眼底的流泽,也看见了他始终维持于唇边的浅淡。 和那晚不一样。 她分明感受出他有了情绪,他却刻意在掩藏。 「这种事不是很常见吗?只要有钱有权,稍微说几句话就能颠倒是非。」孟耘试图把话轻描淡写带过,不想示弱,也不想让人觉得她需要安慰或同情。 这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己会看着办。 李叙知道她没把话说全,就是对他还有保留,哪怕他把自己的故事说了。 记者不应该这样的。 他原本以为只要做到这种程度,就能透过她的笔和口达到他所渴望的目的。 他甚至给了她两次机会,即使开口请她保密的那瞬间,他都在给她机会,诱导也好,直白也罢,结果却什么也没换来。 一切都跟他预想的不同。 他的计画失败,她没了利用价值,他们理应不再需要有任何交集。 他不晓得自己究竟为什么来找她。甚至,他也不晓得,现在浮现于脑海中的念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李叙叹了口气,权当自己也搞不懂真正的李叙在想什么。 「我想好要你替我做什么事了。」 忽然间换了话题,孟耘蹙眉,下意识攥了下手指,没有避开他的眼神,「什么事?」 男人勾唇,凝望的眸温深如夕,暮色浸染半边天。 「当我第一个朋友,行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