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儿子:“你说什么?” 还没等裴子清重复。她就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愿意?” 裴子清点头,柳夫人就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你愿意就好,愿意就好!我立刻就去和侯爷说,安排这四姑娘来一次!”她脸上突然焕发出喜悦,一副马上就要出门,去给他张罗婚事的样子。 裴子清笑了笑道:“母亲您别急,听我跟你道来。” 柳夫人又有些紧张,患得患失。他又要说什么,还要出什么幺蛾子不成? “我想娶的不是她。”裴子清说。 这让柳夫人稍微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我又反悔了之类的话。她笑道:“你想要哪家姑娘,跟母亲说就是了!” “是定国公府家的继二小姐。”裴子清说着,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她的本名。 “继小姐也好,我叫侯爷上门去说就是了。”柳夫人想了想,又问儿子,“你是不是和定国公交好,既然是他的继女,也应该告诉他一声才是吧?” 裴子清摇头:“他去京卫上任了,一时半会儿不回来。再者您还是先请个人去提亲吧,叫裴子成去算什么回事。您不是还和淇国公家的曹老夫人交往吗,她同定国公老夫人是认得的,便请她去提亲吧。” 儿子说的话,柳夫人自然是满口答应。但是片刻之后,她有意识到不对:“不过,你娶来做妾,又何必要叫人家曹老夫人出马。人家毕竟是……” 她话说到一半,顿时愣住了:“难道你是要娶正妻?” 看到母亲惊愕的神情,裴子清却是笑了,他的语气和缓带着一种确凿:“对,我要娶她做正妻。” 柳夫人一怔,继而更是激动了:“正妻好,娶正妻好!”儿子既然愿意娶正妻,那就说明他心结已解了,她如何能不高兴。她坐了下来,让儿子赶紧仔细地跟她说说,这家小姐性格人品如何,他又是怎么看上的。 裴子清却看向了窗外。 窗外天色灰暗,却是飘起了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雪纷纷簌簌地落在屋檐上、草地上,太湖石上。庭院中本是冬日的萧冷,因为雪,一切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看着下雪,嘴角微微地出现一丝笑容。想起第一次见到丹阳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 对丹阳他永远无法释怀,但是她那么像她,几乎就是她,他正在重新的爱上了一个人,并且想给她保护和温暖。 他希望,这个人能永远留在他身边,陪伴他到永久。 这场雪竟然断断续续地下了两天,直到第三日的早上才转小了,只飞着雪碎。元瑾院子里已经积了到脚肚子深的雪。崔氏在她屋子里整理丝线,一边跟她说:“那宋夫人,转头就定下了都御史家的小姐,好像生怕我们缠着她似的……”崔氏自己说着也不高兴,“她觉得自己儿子是金子打的不成!” 元瑾两手撑开线让她理,说:“宋老爷是国子监祭酒,宋夫人也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必然在乎女子的出身和女德,看不上我的。” 当然看上了她也不会嫁,必然会想尽办法搅黄。所以正是皆大欢喜。 崔氏当时的确想把元瑾嫁给宋家的公子。毕竟这是一门好亲事,其次她也想着,元瑾若成了宋家媳妇,锦玉日后靠姐姐进国子监读书就方便了。那国子监是多难进的地方,一般人削尖脑袋都进不去。 她道:“你别怪为娘操心,但凡你自己多主动些,娘都不管你的。你看薛元珍,为了能嫁给魏永侯爷,每日都还在学女红针黹,管家灶头。你呢!”她说到这里,尤为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下元瑾的脑袋,“成日围着你弟弟转,那有什么用!京城里出众的好姑娘这么多,人家好的公子也是挑花了眼。不出众些,怎的看上你!” 崔氏之前在家里时地位最低,受过几个妯娌的气。因此在女儿嫁人这事上,就尤为积极。 但是元瑾却很不积极,她对这种事实在是积极不起来。薛元珍的勤奋她看在眼里,非常衷心地祝愿她能嫁得顾珩。 两母女正说话,有个丫头进来通禀:“二小姐,老夫人派人来请您和太太过去。” 崔氏疑惑:“这大雪天的,老夫人有什么事?” 丫头带着笑容说:“老夫人只说是大喜事呢,让快些赶过去!” 崔氏听到还是狐疑,问女儿:“难道是你要进宫的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