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伍,孙小伍本能抬手去挡,杂志散落了一地。 均是以秦珂为封面的杂志,娱乐的、商业的都有,秦珂很少对外露面,接受的采访不多,登陆杂志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仅有的几次想必都在这里了。 乔煜缓缓朝她走近,他的手上,还剩着一本以秦珂和廖诗语作为封面的杂志,标题上写着‘最特别的存在,秦“诗”之好’,孙小伍记得这本杂志,乔煜第一次去她的阁楼时,便见过这本杂志。 他看着孙小伍,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问她:“你买这本杂志的时候,是因为诗语还是因为他?” 孙小伍看着他,没说话。 乔煜陡然提高了音量,上前拽住孙小伍的胳膊,用的力道之大,似乎可以将她生生提起来,“你说呀,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 孙小伍仍旧没说话,答案是如此的显而易见,难得她说是因为廖诗语,他便信了么? 乔煜咬着牙,眼睛憋得通红,分不清是嫉是妒是伤心还是愤恨,厉声问着面前的孙小伍:“从一开始就是我会错了意,是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他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要为他这么着迷,为什么?!” 对方突然松了力道,孙小伍忍不住一个踉跄,摔在门边,她勉强抓住门把手,努力抬头看向对方,说了句:“我仰慕他。” ^^^^^^^^^ 乔煜拽着孙小伍下了楼,将她拽进自己车里,继而发动车子。 对方脸上透着决绝,倒车时依旧轰着油门,孙小伍不由生出一种恐惧,“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 乔煜并不看她,冷冷看向前方,加速踩着油门,“你不是仰慕他吗?你肯定有很多话想对他说,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 孙小伍心生寒意,当即就要去开车门,岂料车门已经上锁,忙又去按解锁键,乔煜见机,忙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将解锁键挡住,不给她机会,两人免不得一番拉扯,眼见孙小伍就快要将车门打开了,乔煜却突然一个急刹,将车子横在了路边。 孙小伍没系安全带,脑袋撞在车窗玻璃上,撞得她头晕眼花,身旁的人犹在厉声叱问:“你仰慕他,我给你这个机会去跟他表白,你还想怎么样!” 孙小伍惊魂未定,闭了闭眼,当即不再说话,由着身边的人想怎么样便怎么样了。 车子停在秦珂别墅门口,乔煜说:“你下车吧!” 孙小伍兀自坐着不动,眼睛直视前方,亦很决绝:“我不会去的。” 乔煜当即下车,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要将孙小伍拉下车子,孙小伍却死死拽住座椅,不肯下车,“我说了,我不会去的!” 乔煜被怒火冲红了眼睛,“为什么不去,当初不是你教我的吗?不也是你让我去跟诗语表白的吗?是他指示岚姐让你进公司的,你不去感谢一下他吗!” “乔煜!”孙小伍突然怒吼了一声,眼睛恨恨地看着对方,眼里噙着泪水。 乔煜看着她,忽然愣了下,良久问了一句:“怎么?轮到你自己,就不敢了吗?” 孙小伍看着他,一直强忍的眼泪簌簌地滑落,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强硬不屈的,眼睛里透着不甘与愤恨。 乔煜从没见过孙小伍流泪,不曾想她流泪时是这个样子的,竟然也愣住了,一直抓着她胳膊的手,力道也松了。 孙小伍咬着牙,她说:“我以为……我以为……”虽并未哽咽得难以启口,但连说了两遍,剩下的话仍旧没能出口。她想说什么?我以为你已经成长了?我以为你懂得什么叫做尊重?我以为我们之间是有可能的?最后却只说了一句:“是我错了。” 孙小伍抹去脸上的泪,自行下了车,径直往秦珂的别墅走去,“我自己去,你走吧!” 她错了,错在根本不该对他心存期望。 ^^^^^^^^^ 乔煜走了,孙小伍一个人坐在秦珂家的别墅门口,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泪水,她一向少泪,是因为她早就接受了命运的残酷与不公,她的泪水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流干了。 母亲生前是护士,是因为一次医疗事故发生血液感染,这才不幸去世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传到学校了,便成了艾滋病,连带着她,也被传说带着艾滋病。 母亲去世的时候,很痛苦,年幼的孙小伍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自己,连道别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可这些痛苦都远不及流言带给她的痛苦。 同学们疏远她、孤立她、嘲笑她、谩骂她,将她当成最大的病毒,不与她同桌,不跟她靠近,不许她去食堂吃饭,不让她上厕所,她没做事任何事,却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罪人,她想解释,可她无从解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是否流着与母亲同样的血液,如果是倒也好了,早早去了,倒还清净。 父亲沉溺于失去母亲的痛苦,亦有他自己的烦恼,没空替她开解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