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是如此,可今年赵宇航买了块难得一见的龙石种,这位自己高兴也想让老爹高兴高兴,就把这生日宴直接搬到了大酒店,这种场合,作为赵家准媳妇的任子悦不去就说不过了,她只能抛下家里这一团乱,强打精神和未婚夫过去拜年。 再说任国平两口子,如果是往年,两人乐女儿去赵家过年,嗑落到今年无疑是火上浇油,前俩月还想着能认回二女儿阖家团圆,如今可好,二姑娘没认回来不说,小儿子跑了,大女儿走了,要不是还有个外甥女在,就剩下他们两口子在家过大年。 这场面,饶是任国平铁石心肠也有点hold不住,一生气一心酸,他自己把自己给喝多了,而后大着舌头开始跟外甥女讲古,全然不知,此时他的宝贝女儿任子悦,正经历着生死攸关! 任子悦出事了!不对,应该说是赵家出事了,她只是被连坐了。 往年在自己家过年不用说,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左右家里地方大,谁困了找屋睡觉就成,可今年不行,酒店热闹完了你得回家。 赵老爷子年纪大了,喝了点酒再让小辈们一闹腾,说什么都不去儿子家,就想回自个儿家休息,赵宇航无奈,只能让自己的司机送父亲回家,他们两口子坐儿子的车。 结果要上车才发现,赵文博喝的有点多,没办法,谁让他是带着未婚妻来的?大伙能放了他才怪? 看儿子那涨红的脸,赵宇航笑着充当了把司机的角色,让赵文博小两口坐后面,他们两口子坐进了前座,启动车子的时候还说呢:“自打文博学会了开车,我还是第一次坐到这驾驶座,总算是拿回主权了,真难得。” “哪是自打文博学开车?自打有了老吴你就彻底不管了,你都懒了多少年了还怪儿子?小心开你的车吧。”好笑的白了丈夫一眼,赵母回身对后座的儿子叮嘱道,“文博,难受你就睡会儿,都怪你二叔家那俩小子,没事拼什么酒啊?子悦,困了你也眯会儿,到家我叫你。” 赵文博是真有点晕,靠在椅背上他双眼迷蒙的对母亲笑笑,而后身子一栽,躺在未婚妻的腿上准备睡觉。 这么耍赖的赵文博,任子悦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前座,见未来公公婆婆都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她只能偷偷照着某人的软肉狠掐了一把,继而也摆出一副严肃脸,装作没什么大不了。 知道儿媳妇脸皮薄,赵母憋笑的转移话题,小声和丈夫唠着家里的这帮亲戚,哪家要娶媳妇了,哪家要生孙子了,最后演变到,人家的孙子指定没他们的好。 你们的孙子,在哪呢? 任子悦无语垂眸看向腿上的男人,眉目英俊,代她也如暖阳,有这么好的男人为男友,估计换个女孩都会欣喜异常,可到她这,却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唉,这样也好,都说爱情早晚会转变成亲情,他们这样…… “趴下——” 随着赵宇航变了调的高喊,接踵而来的是车子爆破的声响,来不及感受那飞溅四射的玻璃碎片,任子悦凭着直觉,瞬间将腿上的男人往下一推,并倾身覆在了上面…… 当任国平接到消息来到医院的时候,全身都在轻颤,犯了病的张月荣更是强忍着不让自己晕过去,就怕见不到女儿的最后一面,轿车钻到货车底下,那得是什么场面?车都扁了,更何况是人? 知道女儿昏迷不醒仍在抢救中,当妈的一屁股瘫坐在长廊的椅子上,半晌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对着离家的儿子痛哭失声:“子俊,你姐出事了!” …… 夜幕降临,白日里人来人往的医院长廊,此刻略显空旷。 任凭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停在身边,赵文博呆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周围来来回回走了多少人,也不管来往的人对他说过什么,他脑子里满满都是惊醒后睁开眼的一霎——父母那破碎不堪的身体,还有护在他身上鲜血淋漓的子悦。 到底怎么了?今天不是过年吗?他们一家人不是要回家吗?还记得,他借着酒劲当着父母面躺在子悦的腿上,子悦还不好意思的掐了他一把,怎么会?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只要老老实实的不动,等会儿他爸开车到家,他妈和子悦就会喊他起来回家…… 将眼神空洞形如雕像的赵文博,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墨陶然皱眉道:“他没事吧?” 轿车和货车追尾,前面的赵宇航两口子当场死亡,后面的任子悦也是重伤,唯独这小子竟然连个皮儿都没破?该说他是福大命大吗? 守着赵文博的一个堂弟红着眼道:“没事,警察说他被子悦姐护在下面,没受伤。”身体没事,人却快傻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