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元姐儿将给司徒砍的画妥善收起来后,便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荣国府。 元姐儿进郡王府都走的正门,何况一个小小的荣国府。 一路坐着马车到了二门处,元姐儿才下了车。 甭管元姐儿以前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就是当今亲口封的十公主。 于是贾母带着太太奶奶姑娘,贾珍带着宁荣两府的男丁都等着二门处迎接凤驾。 元姐儿一下马车,贾母等人便走上前给元姐儿行礼。 见此,元姐儿连忙伸手拦住,又扶着贾母的手一路走进荣禧堂。 进了荣禧堂,贾母又准备带着全家老小给元姐儿行礼。 只元姐儿脸皮还没那么厚,让这一家老老小小的跪着她请安。 元姐儿免了几位长辈的礼,只让贾珍,贾珠带着贾蓉等男丁在荣禧堂立起来的屏风外面行了一礼,又让人将家里的几个姑娘叫到跟前看了一眼,将带来的礼物分发下去。 二姑娘迎春,元姐儿走时就已经记事了。此时见了元姐儿还有几分亲近之色。三姑娘刚刚一岁半左右,四姑娘更小,也才几个月。元姐儿见了,也只是瞧了瞧两人还没长开的小脸,在脑里幻想了一下将来的容貌便让人抱了下去。 元姐儿急着见贾琏。只贾母和王夫人推说公主驾临,需要收拾一番。碍于种种,元姐儿只得坐在荣禧堂里,与贾家这些亲情淡薄的亲人虚与委蛇。 左不过按着规矩问候了贾母等几位长辈的身体,等到贾母几人说了身体安康的话,元姐儿就不再对她们说什么了。之后又顺便提醒了家中老少爷们,别仗着祖辈余荫以及她这个根脚一般的公主就做些什么仗势欺人的事。 山不转水转,谁知道他日会不会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呢。 到时候,世人不是说一句报应,便是一句活该。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民间还说富不过三代。咱们家不论上数还是纵看,都到了关键的时候。一家子老少爷们,想要兴家旺族,还得靠出将入仕。本宫相信,咱们贾家的儿郎,就没哪个恬不知耻想要靠着女人维系富贵权势的。” 贾家爷们听了元姐儿这么不客气的话,心下都有些不郁,面上却只能恭敬的答应下来。 元姐儿透过屏风看向贾政这个亲爹,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说道,“本宫自来就知道父亲的学问是全族最好的,当初若不是祖父上了遗折,父亲必会如林如父那般科举入仕,金榜提名。如今父亲暂别朝堂,何不将族学管起来。相信族中子弟必能实现父亲的遗憾。” 贾政被元姐儿这名里夸暗里讽的话,捧得心花怒放,于是欣然领了元姐儿指给他的差事,准备去族学里大干一场。 尽了人事,元姐儿也懒得再跟一家子不务正业的男人说什么了,只让他们都退下了。 收回视线,看着屏风这边的贾母,王,邢,尤三位太太,以及秦可卿这位年轻的媳妇。元姐儿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朝秦可卿说道,“这就是蓉哥儿媳妇吧。按理,无论在哪,你都得叫本宫一声姑姑。你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 元姐儿这话说得极有意思,秦可卿聪慧,一听便明白元姐儿这话说的是什么。垂眉浅笑,秦可卿迈着小步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半蹲下来,又与元姐儿行了一个晚辈礼。 秦可卿是新媳妇,这会儿还穿着颜色鲜艳,绣活精致亮丽的衣裙,这一身打扮更是衬得秦可卿美丽不可方物。 “好容貌,好气度,倒是与你九姑姑有分几相似之处。” 秦可卿闻言,轻声说道,“臣妇不过蒲柳之姿,不敢当姑姑夸赞。姑姑日月之辉,容貌不凡,气度又天成,臣妇等皆需仰望。” 元姐儿一听这话,当即就笑了开来,“旧年本宫读书时,读到‘蒲柳之姿,望秋而落;松柏之质,经霜弥茂。’,便知姿色如何,皆不及骨子里的某种东西。这世上遇寒弥茂的又有多少,其他各种草木谁不是天暖而生,天冷而落?过刚易折,柔则长存。野火烧不尽原上草,难道不是一种韧性?所以本宫觉得以蒲柳自喻,不是谦虚,倒是自得了。” 秦可卿听了,抿唇轻笑。一旁的贾母显见是有话要跟元姐儿说,就连王夫人也是如此。元姐儿放开秦可卿的手,笑着对她说道,“刚从七王爷那里过来,知道本宫要回来,便说让本宫转告你一句话。万般不如好好活着,吃了亏也别忍着,管他天王老子,只管稍个信去,自有人给你做主。” 秦可卿不知道这是客气话还是真心话,到底还是红了眼框,轻声道了谢。 “本宫听说四妹妹日常皆由你照顾?既是这般,蓉哥媳妇也多上些心。天道轮回,自有你的好处。” 秦可卿行了一礼,言道,“姑姑放心,侄女明白。四姑姑娇嫩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