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呼呼的风声。他们两个不熟悉,多的交谈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书念纠结了半天,在心里斟酌着用词,良久后才道:“阿鹤老师不跟家人一起住吗?” 方文承点点头,说:“是的,从国外回来之后,少…老师在他外祖父的家住了一段时间,之后就搬出来住了。” “为什么?” 方文承笑笑,随口道:“老师的作息不太规律,担心会影响到其它人。” 书念觉得自己问这些有点多管闲事,但还是忍不住道:“那他每天就这样一个人闷在家里吗?” 方文承默认,无奈道:“老师不喜欢出门。” 书念低着头,神情有点恍惚:“这样不太好。” 有点像她。 要不是因为要去录音棚,书念过的大概也是这样的日子。 每天独自一个人呆在一个小房间里,身上像是多了条无形的锁链,将她捆绑其中。厚重的窗帘将外界隔离,加了锁的门拒绝外来的世界。 浑浑噩噩地把时间一点又一点的消耗掉。 总觉得一打开门,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张开带着利牙的嘴,朝她张狂的袭来。所以宁可再也见不到这精彩的世界,也不想冒这个险。 这样的日子过得越久,勇气会渐渐消磨掉,一出了那个小房间就觉得不自在,丧失了与人交往的能力。 书念想了想,问了他一个不敢在谢如鹤面前提的事情,神态小心翼翼:“那阿鹤老师的腿能好起来吗?” “坚持复健……”方文承也不太肯定,“应该是可以的。” 书念松了口气:“那就坚持呀。” 方文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朝她笑了笑。 书念重复了一遍,认真而固执:“你得让他好好坚持。” 书念没去录音棚,直接回了家。 书念洗了个澡,含了片金嗓子便趴在床上,想休息一会儿就继续练歌。热水洗去一身的疲惫,室内明亮刺眼,却给了她铺天盖地的踏实感。她侧着身,身体下意识蜷缩成一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身侧的手机突然响起。 书念猛地被惊醒,心脏堵得发慌,心悸的感觉袭来,直叫人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向下掉。她擦干眼泪,看了看来电显示。 是她大学时期的舍友阮希彤。 此时不过十点出头,她睡了还不到一小时。 书念平复着呼吸,勉强接起了电话:“喂?” 阮希彤清脆的声音传来:“书念吗?” “嗯。” “我刚刚微信找你半天都没回我,就给你打个电话。”阮希彤笑着,“我都好久没给你打电话了,还担心你早就换号码了。” 书念又嗯了一声。 阮希彤也没多说,下一句就说明了来意:“是这样的,我们打算在月底,也就是31号弄个同学聚会,你要不要过来呀?” 书念垂着眼,没多考虑,直接撒了谎:“我没有时间。” “啊?12月31号,放元旦假呀,你没有时间吗?”阮希彤笑起来,“还是你要跟男朋友约会?一起带过来也好啊。” “……” “都好久没见了,趁这个机会见个面嘛。我们都很想你。”说到这,阮希彤突然提起了另一个人,“对了,你知道徐泽元的近况吗?” 书念沉默着,一声也不吭。 “他最近去参加了一个唱歌节目,拿了第一,现在可火了。31号那天,他也会来的。”阮希彤叹了口气,“你们当初怎么会分手啊?徐泽元多好啊,长得那么好看,唱歌又好听,而且还追了你很久,他很喜欢你的啊……” 书念打断她的话,情绪直白毫不掩饰。 “我不想去。” 阮希彤愣了下:“啊?” “我不想去。”书念重复了一遍,情绪实在不佳,一点残余的耐心都没有,忍住没发脾气,“不用再找我。”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随后,书念打开了床头柜,从里边拿出一瓶抗焦虑药物,打开盖子,倒了几颗出来。很快,她的动作停住,想起自己早就停药了,僵持了一阵,把药放回了瓶子里。 书念起身,又检查了一遍房间里的门窗,然后坐在床旁的地毯上。 回想起刚刚梦到的场景,书念抱紧双臂,全身发颤。她把脸埋在臂弯里,眼泪直掉,喉咙里是强忍着的哽咽声。 “不用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