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女儿的份上,早就把你开革了。你回去对埃姆林·怀特说,谁敢闹事,都抓起来送到煤窑里去。” 老管家被骂得抬不起头,嘴也不敢回,只知道点头。 “嫌没钱,不会做乌龟叫自家的老婆去卖啊。那样来钱最快!”欧内斯骂骂咧咧,发作道,“过两个月,新一茬农民进城务工,就把他们都开革了。这班贱骨头,等了他们还不上账,看老子怎么收拾他们。” 欧内斯发着牢骚,管事的不知该说什么,低着头等牢骚发完。 等到一通抱怨发泄完毕,欧内斯才又对管事的说,“到时候留几个人下来,怎么操纵这些机器,还得先教一教,等教会了再开革。还有,工厂里面管事的,不需要什么本事,只要听话,只要听老爷我的话!” …… “那些工厂的工人当真是惨。”福尔斯回到编辑部,刚换了衣服,就连声道,“在工厂里只做了半年的工,就双手溃烂,双脚浮肿,瘦得脱了型,都不成人样了。你们是没去看过,欧内斯家的丝厂,整座厂房到处是湿漉漉的。又热又闷,在里面待上半日,就连气都快喘不过来了。那些工人就要在这种厂房里面做工,还得把手探进滚水中取线头,简直不把人当做人。” 一名编辑语带调笑,“欧内斯可是有名的慷慨善良!” “慷慨善良?”福尔斯朝底下啐了一口,“去了孤儿院就只给了三个金币,五品脱米。这几天就只见他上了酒席,就是好一阵宣扬,还以为他捐了三百金币、半吨米呢,原来就舍了这么一点。” “我听说,昨日那欧内斯在救赎大教堂捐了八十金币的供奉,神职者一人张成衣店的卡。”另一个编辑说道。 福尔斯气哼哼地说道,“不做人事,还想在神灵面前讨好,等他死后,不下无底深渊才有鬼。” 第一位编辑道,“死后的事,死后再说。现在的事,谁也拿他没办法。三大家族希里、汉普顿、尼尔斯,哪家没三五个半神撑腰?欧内斯的亲叔叔可是一位巫王!” “说什么呢?”从门口走进一人,正是陪着欧内斯吃饭的斯文人,“欧内斯那些商人是奸猾,可他们没犯法啊。杀人放火,领主能管,不给工钱,领主也能管,这做工太苦,领主怎么管?又没人逼着那些工人去工厂上工,觉得苦,那就不去好了。青天白日,纵是大家族,也不可能逼着人去他们家里做活。而且……” “而且什么?” “不肯做工,我看不是做工太苦,而是懒吧?照他们的想法,恐怕是盼着领主们白白养着他们最好。” 福尔斯一时气结。 “他们其实做得够好了。实在没饭吃,领主们还是会给你一片荒地,种了粮食自己吃,只是每年上缴一点作物,难道这些还不够吗?欧内斯之流纵然残苛,可为什么别人能吃得了苦,他们吃不了?还不是懒!” 福尔斯忿然道,“等那些工人闹起来,你会这么说吗?” “这城里三大家族,除了汉普顿和尼拜斯,希里城主培养出来的巡逻队可不是吃干饭的,还怕工人农民作乱?” “出事了,出大事了!”斯文人的话音未落,一个编辑就跑了进来。 “汉普顿家的丝厂起火了,欧内斯家的工厂也乱了。出大事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