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啊,王妃您是慎王府的女主人,可不能被底下的妾室压下去!”钱嬷嬷望着王婵清冷的样子道。 王婵红着眼睛点了点头:“阿娘说什么?” 钱嬷嬷道:“侯爷知道连累了您,正想着对策让圣上回心转意,夫人说让王妃暂且忍耐不可对慎王不敬,至于底下的妾室也要处处防范不可丢了防人之心。” 王婵记得自己曾帮王依妍说话,母亲还对此心存芥蒂。 可自她荣登王妃之位,邵祁府中的妾室都没来给她请过安,多半是因着怕她,小半是因为大婚当日没见邵祁留宿她房中,圣上又是那样的旨意,故而瞧不上她。 王婵也不是软柿子,孙贵妾私下造谣说她是灾星,便被紫鹃悄悄处理了,这才将后院的几个女人的嘴收拾的服服帖帖。 怕她也是应该的。 从最开始就脏了手啊。 她轻蔑地笑了笑,开始了便不会结束。 她大婚五日就杀了一个贵妾,不知以后还会有多少个“孙贵妾”。 邵祁还不知这件事,他怎么能知道呢?成日躲在书房饮酒作乐醉生梦死,压根没将新娶的美娇妻放在眼里。 钱嬷嬷一大早来,呆了两个时辰也没见到慎王,也觉得不对了,踌躇了一会问道:“王爷呢?” 王婵正色:“在书房里。” 钱嬷嬷皱眉:“老身一大早来,怎么没见有偏房过来给您请安?” 可不是奇怪么?邵祁有一位贵妾、两位娇娘、三位官人子,本来就听说二皇子后院热闹得很,如今冷清清的当然要问上一问。 钱嬷嬷还想着帮王婵立立威严,让偏房瞧瞧王妃娘家的厉害,现在看王婵的样子再环顾整个府邸,心头被泼了一盆水一样。 “哎哟我的大姑娘,您何时受过这般委屈!” “王妃受了什么委屈?” 王婵惊讶地抬头看去,连忙起身行礼:“王爷。” 钱嬷嬷盘算可逮着机会,立马跪了下去:“老奴奉侯爷夫人之命来看望王妃,夫人念女心切还请王爷体谅!”说完还呜咽了一声。 邵祁淡淡看了一眼钱嬷嬷,厌恶地转头走向王婵道:“是本王没顾及王妃,等风头过去了本王自会择吉日陪王妃回门。” 王婵会心一笑,屈了屈膝:“妾身多谢王爷。” 邵祁越过她径直坐到上位。 王婵记得他这一身黑衣裳已经穿了三日,经过的时候还注意了一下他身后的大片褶皱,发冠也是草草簪上,眼底一片乌青,看着不止一点点不修边幅。 钱嬷嬷察言观色,借机拉着紫鹃告退,走时还朝王婵使劲打眼色让她上前服侍。 王婵默默目送她离开,却没有钱嬷嬷那般激动。 邵祁对她们的眼神毫无察觉,抚额坐在那儿休息。 王婵静静走到他身旁,柔声道:“王爷要不要净净身子换一身干净衣裳?妾身为王爷去备些吃的。” 邵祁大袖遮着半张脸,虽然颓废不已但在王婵眼里还是十分俊美。 见他默不作声,王婵便静静站在一边看着他微颤的睫毛。 久久听见轻轻的鼾声。 王婵愣了一会,纳闷道:“怎么就睡着了。”眼睛还是不离那张侧颜。 他真的这般真实地在她眼前。 王婵故意不开口叫醒他,蹲在邵祁脚边从下而上盯着他,就觉得这情形看一万遍都觉得不够。 纵使他后院妾室成群不属于她一个人,纵使他对她不闻不问,纵使这几日在心里埋了很多仇怨,就在此刻看着他容颜的时候都成了过眼烟云。 邵祁手肘一软打了个滑才醒来,睁眼就看见王禅瞪着一双大眼睛蹲在面前盯着自己。 “你......在看什么?” 王禅则是一脸尴尬脑中飞快想着理由,此刻她两条腿早就蹲麻了,动一下都觉得难受。 邵祁看她奇怪的神情越发不悦起来:“怎么不说话?” “王爷,妾身......腿麻了......可否搀扶一把?” 王婵感觉两条腿上有万千只虫子在来回爬动,稍微动一下心就一阵酥麻难耐,疼的又想哭又想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