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没有好好梳洗,瞧起来邋遢了很多。 还未踏至正中,燕帝就掷过来一个硬物,不偏不倚砸在他的额角,邵祁一下没反应又被上前来的燕帝扇了一巴掌。 “逆子!”燕帝丝毫不管他是否身处丧母之痛中,积压的怨气如火山爆发,指着邵祁的鼻子开骂。 邵祁不自觉地跪下去,邵尘在一旁清楚地听到膝盖骨和地面触碰的声音。 “父皇为何勃然大怒,儿子不明白。”邵祁额角徐徐流出鲜红的血。 燕帝冷哼一声:“为何大怒?你心里没有数吗?” 邵祁一脸茫然地望向邵尘,目光停在邵尘手中的两张白纸,顿时心下一惊,匍匐着过去一把抢过。 只见他脸色一变抖着罪状书和供词,将其他们揉成一团扔到一边:“父皇,儿臣不知,这些事情儿臣真的不知道啊!” 燕帝扯过被邵祁拽住的衣角,抬脚踹翻了他:“你不知道?朕让你查的就是贪污查的就是受贿!你娘在你眼皮子底下拿钱你能不知道?她还能养别人不成!” “你当真觉得朕年纪大了老糊涂了,不记得当年在结案书上盖的是你的大名是吗!” “枉朕处处念着你,把最好的给你,太子有的你也有!你们母女是怎么回报朕的!就是这样吗!” “你!就给朕在宫外府邸好好做你的慎王,封地你想都别想!往后朕不下召,你死也别想回宫!” 邵祁躺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被打落神坛,跌的最惨的一次,居然是拜亲生母亲所赐! 这场景,就如同开闸的洪水,咆哮着要吞噬一切。 邵祁大急,为什么所有的事情呼转急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士霖失手,王师失了左膀右臂被禁足一年,亲娘突然留了一纸罪状书自尽,将他从前干的那些事全抖搂了出来,现在独留他一个孤身一人。 还没从丧母之痛中回过神来,就被父亲这般对待,此刻有些乱了心智,开始嚎啕大哭,像个孩子,红肿的眼睛立刻胀起来,眼泪复始不断掉落下来,额上的血也流着,双手不断挥着,哭的酣畅淋漓。 燕帝和邵尘被这一幕搞得一愣,邵尘想去搀扶,被燕帝伸手制止。 “来人,给朕把这个逆子拖下去!” 全安和安海躬着身惶惶不安地走进来,拂尘一挥,见此场景也不犹相视一怔。 邵祁哭的撕心裂肺,像个被爹娘丢弃的孩子。 燕帝手一挥,二人麻利地就将邵祁拖了下去。 邵尘深吸一口气,暗想:邵祁要这般痴傻了倒也是个好事。 “父皇,还有两日,二哥的大婚之日就到了,儿臣该如何安排?”邵尘问道。 和邵祁关联的人都得了下场,如今戴罪之身成大婚之礼,真是讽刺极了,燕帝终究不忍。 “且安静办了,别闹出多大的动静就好。” “儿臣明白。” 燕帝怫然回眸,眼中透着打量:“如果这个位置给你,你当如何?” 邵尘大惊失色,慌忙跪下:“儿臣无能,做不到父皇这般果决。” “你觉得朕心狠手辣?”燕帝不悦。 “儿臣不敢!”邵尘汗颜。 “朕问你,你当初查这件事的时候,是不是已经知道会牵扯出一派人一干旧事?”燕帝沉着脸道。 “儿臣不知!”邵尘继续咬死。 良久。 邵尘低着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叹息:“你不知,那就是天命如此,天命如此......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