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供出他的心腹臣子的家人,必然是挑衅,但是沈丹青一届文官,又是开国元勋之后,不可能不知道欺君之罪的后果,既然承认了,此番召见,大概也是想平复朝中的咂嘴。 “沈姑娘,陛下宣您呢。”胥公公出来面带微笑地对沈尽欢道。 看胥公公这表情,沈尽欢更加确定心中所想,于是行了礼,越过邵祁直着身子从正门走了进去。 “朕问你”御屏后又起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可是你说的?” “是!”沈尽欢跪在御屏前道。 “你可知冲撞皇子,乃死罪。” 沈尽欢挺直了腰板,暗花娟袄裙铺了一地:“回禀皇上,臣女这句话并不是说二皇子,而是说那窃人明策的高太傅!” 一语成谶,满堂无声。 高太傅和沈丹青一人立一边,听到此言,高太傅十分气愤,走上前质问道:“你个小姑娘,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可不要污蔑我!” 沈尽欢才不理会身旁这坨肉,对御屏后的皇帝道:“臣女承认有罪,但是家父忧心国事寝食难安,身为陛下的臣民,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皇上不如将谏言听完,再考虑是否留臣女性命。” 御门后一阵沉默,皇上听的有趣,暗暗笑了笑:“你说吧,朕听着。” 高太傅一脸惶恐地跪下:“皇上!沈家三女已承认她犯了死罪!当诛啊!” 只听得御屏后的上位者满是威慑力的声音传来:“高太傅,你怕什么?你不是第一谏言么?一会儿说是你说的,一会儿又说是沈丹青女儿说的,你在朝堂之上把朕当猴耍么!” 高太傅吓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臣惶恐啊皇上。” 皇上道:“沈尽欢,朕看你能说出什么。” 沈尽欢不卑不亢道:“高大人,那日您与我父亲一同下朝,并在我府中欲与我父亲共商国事,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高太傅斜了一眼沈尽欢。 “那好,大人是否提议我父亲联名上奏,当时您要我说说想法,我并未同意,可有此事?”沈尽欢不挑明了讲,她抛出的问题是说给皇帝听的。 是高太傅此心可诛! “…是。”高太傅不知沈尽欢卖的什么药,回答的越发小心。 沈尽欢接着说:“我爹应了你的约,将建议给了你,可是朝堂之上,大人却出尔反尔,独揽功劳,您这可是欺君,又故意将我推出来让我爹难堪,当众戏君,其心可诛!” 高太傅惊了,起身指着沈尽欢道:“你个妮子!” 沈尽欢也站了起来,怒视着高太傅:“高大人,陛下的事事头等大事,你这样周旋是何居心?” 沈尽欢心里很清楚,这位高太傅,不过是一个年老痴财的前朝状元。 沈尽欢心里好笑:“敢问高大人,一朝太傅,臣女的谏言并未说完,太傅大人有何补充么?” 高太傅一时语塞,咯噔了一下道:“老夫已经在奏折上说的很清楚,圣上英明,自是知晓其中奥义。” 尽欢轻哧,转身正对昂首阔步道:“启禀皇上,高太傅所宣读的奏折,正是臣女的提议,其实这附议并不是最完美的。” “其中征用人力上,并不是说可以肆意妄为的征召天下壮丁,皇室家族尚要开枝散叶,繁衍生息,寻常百姓家也如此。 若是强制征用,必定民心向背,将时,便不利于陛下一统天下,再者,修建天宫,耗资巨大,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这事还是要征得百姓同意方可实行。” 这,就是当年沈尽欢上任后的第一附议。 御门外邵尘听了惊奇,更是满座皆惊,邵祁都皱起了眉。 这年岁,恐怕离她拜陆生良为师的时候还尚早,如此谏言,她怎么这么早就知道? 重生一世,莫不成她沈尽欢变了神童? 邵尘背着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殿内,好像要看穿那小小脑瓜子里的东西。 谁想,更惊讶的话接憧而来。 “家父知道皇上着急,所以和臣女商议出了一个万全之策。便是昭告天下,一个壮丁两年为筹,预赐百金,每家每户若是愿为修建天宫三年的另加赐白银五十条。 若愿出力五年以上的,再加赐良田十亩,报名时间两年一次,如此一来,百姓们贪得便宜,又因受了皇上您的恩典,必然源源不断来为朝廷做事。” 沈尽欢故意提了沈丹青,这样也能让他在皇上心里多一份重量。 话音未落,御屏缓缓被挪开,皇上那威严苍劲的面容慢慢出现在沈尽欢面前,缓缓道:“高太傅?你还有什么要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