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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吟罢


“不打紧,是我大哥带的备用衣服,我拿来能有用处,总比放在那里强。”

    沈丹霜替沈常安调理身体,还要在府上待上三四日。

    上官歆得知沈尽欢打理东堂不能陪玩,就直接来找了沈倾宁,给她当伴读。要知道上官歆是很聪明的姑娘,沈丹霜很舍得在她身上下功夫。上官歆五岁吟诗背词八岁抚琴作曲,女红也很出色,除了不会管理家中事物,好像所有条件都非常完美。

    沈倾宁和上官歆这一对比,完全是天上地下,按沈倾宁的性子来,肯定心里不舒坦。但是总不能因为小气伤了和气,说出去还不被别人笑掉大牙。

    沈尽欢又打了两个护膝,趁倾兰苑未熄灯前匆匆送去给沈倾宁。

    幸好沈倾宁屋子灯火通明,沈尽欢进去时候沈倾宁拿着毛笔在练字,桌边堆了一小沓写过的纸。

    沈尽欢将护膝递给秋文,上前给她磨墨。

    “这晚上这么冷,就送两个玩意儿过来,也不怕讨骂!”沈倾宁瞄了一眼继续写字。

    沈尽欢看着黑墨落在纸上瞬间晕染开,随笔杆移动,横折弯钩洋洋洒洒成了一个“诫”字。劲道大,像是要力透纸背,将这个字穿过纸刻到桌子上,垒在一边的纸上写着大大小小的“诫”。

    沈倾宁像是在撒气,不动神色地写着,写到整张纸再没有空隙才提笔将纸扔似的放到一边,重新铺一张新的继续写。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沾着墨的毛笔贴着纸被压得开了岔,沈倾宁也不重新沾,任由其写。

    在沈尽欢眼里,这一个字写的并不是很好,落笔太重,整个字都一样胖,该收的地方粗,该粗的地方更粗。

    “你这是和谁生气呢。”沈尽欢翻着写过的纸问道。

    谁知没等到沈倾宁的回复,就听见水滴在纸上的声音,沈尽欢愣了愣,拨了沈倾宁耳边的发到一边,只见其已满脸是泪,还咬着唇不肯出声。

    “这是怎么了!”沈尽欢忙掏了帕子给她擦眼泪。

    沈倾宁摔了毛笔一下子坐在椅子上蜷缩着哭的更厉害。

    沈尽欢忙让多的人退下,弯着腰拍着沈倾宁的背。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写不好......总是记不住......”几乎是哽咽着说话,沈倾宁捂着脸不肯抬头,又不肯哭出声怕惊扰了何氏又引来说教,故而闷在那里哭的肩膀一耸一耸。

    “秋文,到底怎么回事?”沈尽欢心里有点慌,厉声责问道。

    秋文跪在一边低着头道:“二姑娘这几日总也学不进东西,隔日先生就会抽背文章,二姑娘背不出就会被先生罚,罚多了心里就不好受,奴婢怎么劝都没用,求三姑娘快些安慰二姑娘吧。”

    “多久了?”沈尽欢问道。

    “从上官姑娘来书楼陪读那天。”秋文道。

    沈尽欢一时间想通了什么,低头看着沈倾宁:“之彤带秋文先下去吧,我来和二姐说。”

    “是。”之彤道。

    沈倾宁情绪稍微缓和了点,抽泣着抬起头,对沈尽欢道:“上官歆会吟诗作赋,抚琴对弈,江余讲的东西她一点就会,江余也喜欢和她说话,好像他们才是师徒良友,我就是个在旁陪衬的蠢蛋!

    我样样不如上官歆,处处得不到江余的认可。她脾性温好我脾气暴戾,她一拿过笔写出字就能被夸赞,我怎么就写不好,我也很努力地练很努力地写,可是先生就是看不到我,自从她一来,就和先生聊的滔滔不绝......”

    沈倾宁是庶出,蒙学自然会比嫡出的晚,也不会轻易地接触外面的东西,所以学习认知是很困难的,比不得从小就在掌握本领的嫡出儿女。

    沈尽欢知道这种差距感,是很挫败,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差的人,对自己失望,对身边人失望,逐渐迷失内心自暴自弃。

    “我是不是无药可救了,连先生都对我叹气。”沈倾宁问道。

    沈尽欢轻轻摇摇头:“你这么聪明,怎么会呢。歆姐姐是多才多艺,可是她总有一天是会回到上官家,回到闺阁,和你一样再学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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