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笑。 沈尽欢看破不说破,轻巧地行了礼:“尽欢,见过军师。” 阿炎起身回礼:“姑娘客气,叫我阿炎便好。” 李云褚转身看了看阿炎,大步流星地走到其身边:“阿炎,我竟从未见你这般笑过。” “是么?”少年清淡地回了一句,“你记错了。”嘴边还保留一丝笑意。 沈尽欢坐到白纪身边,随手翻看其眸色和伤口。许是因为沉眠,白纪体内的蛊虫大部分都没有之前那般猖狂,只是身上一些重要穴位附近的皮肤颜色更深些,说明蛊虫还在持续繁衍。 “如何?”李云褚问道。 沈尽欢探了探白纪鼻息,摇了摇头:“虽然炎军师封了白纪的穴道,但是血液流通,其体内蛊虫一直在繁衍,一些重要穴位,都被蛊虫占据了。” 李云褚忙上前查探:“果真如此,究竟是谁下此狠手。” “此时情况还不是很糟糕,脉搏微弱但好在有力,心脉尚且完全。”沈尽欢搭上白纪的脉,“放蛊之人迟迟未催动蛊虫,说明定被什么事困住不得下手。” 这就很难办,想要一下引出这么多虫子,就算抽干一个人的血都不够,沈尽欢身上一阵一阵的起鸡皮疙瘩,她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恶心的虫子,但这副身子是她幼年时期,这个年岁的沈尽欢,最怕的就是虫子,这是身体本能反应。 见沈尽欢安静了下来,李云褚想到了什么,甩袖坐在沈尽欢脚边:“不用怕,我与你一同引蛊,你且教我如何做。” 沈尽欢这才稍稍心安了一些,应了一声,伸手准备拉开白纪的衣服。 “欢儿!” 李云褚惊呼了一声,吓了沈尽欢一跳,“你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怎可解男子的衣服!大哥来。”说罢挪开了她手,把她挤到后面才动手帮躺着的人解衣服。 沈尽欢一脸懵,然后笑了,是自己逾越了,忘了自己还是十几岁的小丫头。 便倚在旁边等李云褚解好衣服。 她披了一件月光白的披风,发髻早已舒散,只是简单用花胜在后面固定了一下,还是有零散的头发垂在耳边,沈尽欢也不愿去管它。 某人在旁却不经觉的看进了眼里。白天见她抽剑时孤傲凌冽的神情,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此时不动声色,偏偏透着一股不可亵玩的清冷,眉清目秀,美丽出天然,月光色的披风衬的她卓尔不凡。 沈尽欢动了动,阿炎立马偏了偏头,沈尽欢注意到阿炎动作,抬头看了一眼,见其耳根通红,以为是炭火靠得太近热的,好心道:“过会将火盆子撤了去便不会闷热了,蛊虫喜热怕冷,冷风口吹一下就死了,所以过会屋里会很冷,二位还是多穿件衣裳为好。” 阿炎淡淡点了点头。 沈尽欢也在暗中观察这个面具少年。 按道理,能被尊为军师的,要么是出谋划策多年立下军功,要么便是府中幕僚提拔上来的。这少年如此年轻就进得了舅舅的营帐,实在让人惊叹。 李云褚在介绍他的时候并未介绍姓氏籍贯,所以这个阿炎,可能只是他出门在外的一个别名。 罢了,容不得细想,外祖父和舅舅征战多年,看人肯定比自己准,既然能留在如此苛刻的舅舅身边出谋划策,想必也是有过人之处。 李云褚解好了白纪的衣裳,就按照沈尽欢说的,将火盆子挪了出去,阿炎将窗户都开了一个小缝,冷风一下子灌进来,沈尽欢下意识拉了拉衣服。 烛火摇曳了几下稳定下来,沈尽欢将银针逐一施在各个封穴上,一切准备完毕。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