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辞不满意,“你也不是一个人,身后还站着那么多亲人,便不关心病人的身份立场,不关心其他人想什么做什 么,难道连自己的亲人,你也不关心么?”许夷光仍是淡笑:“大伯母既说我身后站了那么多亲人,难道还怕她们区区两个人不成?新安王府是尊贵,可我们许家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想怎么捏,就能怎么捏,大家既享受了我的医术带来的好处,譬如 此番的宴会,自然也该承担伴随着这些好处而来的坏处与风险。”“何况大伯母一向见多识广,想来应当知道能决定一个家族命运的,从来都是外面的斗争,内院那些个小打小闹,女人之间那些个鸡毛蒜皮,是真伤不了筋动不了骨,何况,新安王怎么想的谁知道,没准儿 回头知道是我救了世子妃,反倒要感谢我呢?” 只看新安王世子如今仍好好儿当着他的世子,便知道新安王至少还没有废世子的打算,或者是有打算却知道自己做不到,那光新安王妃与大少夫人记恨她,有什么可怕的? 她们难道还敢公然对她怎么样不成,私下里彼此则面都轻易见不到,更没什么可担心的。 倒是大伯母,真不愧是许家人,趋吉避害简直已成了本能,倒不是说这样不对,她有她的立场她的顾虑,会这样也无可厚非,只是,只是难免会让人觉得心寒齿冷而已。 许夷光说完,不待大太太说话,已站了起来,道:“我还要去瞧瞧新安王世子妃,就不多陪大伯母说话儿了。” 说完屈膝一礼,回房取了一些东西后,便带着春分,去了前面新安王世子妃如今的房间。如柳早已焦急的等候多时了,好容易等到许夷光主仆来了,如获至宝,忙殷勤的请进了屋里去。 第129章 清晰 因时间紧急,许夷光只与新安王世子妃打了个招呼,便立刻净了手,取出银针为她施起针来,不一时新安王世子妃裸露的后腰上,便渐渐布满了细细的银针。新安王世子妃却半点不觉得羞涩与窘迫,反而只觉得舒服,想到晚宴前隐隐听得许二姑娘在外面与镇国公老夫人说的话,她是大夫,自然什么都要懂,什么都不用避讳,不由暗暗感叹,要是世间能有女大 夫,而且是与男大夫一样多的女大夫该有多好,许二姑娘医术倒是好,却是官宦人家的小姐,除非她愿意给人治病,否则,谁能强迫她? 不过许二姑娘这么美好的小姑娘,谁又舍得强迫她呢?如柳看得自家世子妃瘦得骨头都清楚分明凸出来的后背,却是忍不住眼泪汪汪,又怕影响了许夷光,只能死死捂着嘴,把泪都咽回去,然后暗暗安慰自己,这下好了,有了许二姑娘妙手回春,自家世子妃 的身体一定能早早好起来,再早早为姐儿添个弟弟。 许夷光一边行针,一边轻声问着新安王世子妃的感受:“世子妃觉得痛吗?那有没有痒痒热热的感觉?有啊,那就对了……这个穴位十分要紧,我得把针施深一些,世子妃忍耐一下……” 等终于把针都施完,许夷光已是满头的汗,后背也已被汗水浸湿了。不过见新安王世子妃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显然是她的诊治起到了作用,她又忍不住满脸都是笑,轻声与如柳道:“今晚上你家世子妃应当能一觉到天明了,若能辅以汤药,效果更好,不过出门在外,到 底不方便,还是待回去了,又再想法子吧。” 如柳听得自家世子妃今晚能一觉到天明,感激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抖着嘴唇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旁人不知道,她却是最清楚不过,自家世子妃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怎能不感激? 许夷光又道:“回去后只要条件允许,世子妃最多只需要施一个月的针,就有望大好了,如柳姐姐等明儿世子妃醒了后,告诉她一声吧,也好让她安心。”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原话转告我们世子妃的。”如柳忙哽声应了。 彼时大太太正与许瑶光说话儿,想起许夷光临走前说的那些话,大太太这会儿一张脸都还白一阵青一阵的。 那丫头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在说她只想享受好处,不想承担风险么,这是她与长辈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况就算她只想享受好处,不想承担风险,不也是人之常情吗,都跟她似的,做事只顾头不顾尾,他们许家早乱套了好吗!倒是许瑶光,这次站到了许夷光一边:“娘,二妹妹说的本来就对嘛,新安王府是尊贵,我们许家也不是软柿子,何况新安王府真正做主的可是王爷,我们有什么可怕新安王妃与大少夫人的?便她们婆媳之间,也还不是铁板一块呢,她们充其量只能在心中记恨二妹妹,却未必真敢对她怎么样,到底还有镇国公老夫人在呢,您就是太谨慎,也太保守了,这世间无论谁,都不可能人人都喜欢的,毕竟人不是银 子,可就算是银子,不也还有视银钱如粪土的人吗?难免会顺了这个的意,便逆了那个的意,要我说,只要无愧于心也就是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