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甘堕落,是我无可救药。” 接着又语气温和地道:“张宪空假做太监的事被揭了出来,南边那些他的追随者们被打消了最后一层顾虑,于是一帮乌合之众弹冠相庆,拥立他称了个元成帝,还自称南禹,不伦不类。” 李肃说着转向了王承柔:“我说他骗了你,是指这件事。当年……“ 他想说,当年你为此痛苦的样子为我亲眼所见,如今知道全是骗局,你该当何想。但这份过往,李无法亲口说出,他终是越不过这个坎。 哪怕只是提上一嘴,都令他大大地不适。那些王承柔与另一个男人的纠葛往事,若是权力可以做到,李肃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统统封禁到地老天荒。 王承柔既没有表现出震惊,也没有表现出早就料到的样子,她不置可否,听到李肃继续说:“不过也得承认,他公布的方式十分讨巧,竟是带着你那个义子一起下河戏水的时候,被那孩子当着一众军中官兵的面拉下了下衣,于是他是假太监的事情被放到了阳光下。” 这个过程,王承柔早在赵陆那里就听说了,如今又听李肃说了一遍,看来此传言不假,过程该当如此。 李肃本以为王承柔听了此事,至少会稍感愤怒,可见她无悲无喜,不知是因为在赵陆那里已听过此事,还是对张宪空已全然放下的结果。无论是哪一种,李肃发现他更喜欢王承柔现在的表现,他是真的不喜欢她对除了他此外的任何人表现出情绪。 当然,王承柔的表现也提醒了李肃,有必要在赵陆那个小院里安插眼目了。他倒不是怕南边的与之联系,只是想第一时间知道王承柔的情况,所有与她接触的人,李肃都要严密的监控起来。 他本以为王承柔获准出宫的机会后,会把侯府作为目的地,不想她竟还会去往那个瞎子的破院子,那个地方那个人,李肃都快要忘记了。 “陛下今日前来就是要与我说此事?”见李肃一直不说话,王承柔问他道。 李肃:“也不是特意,就是觉得你该知道。不过这件事里确实有一个有趣的地方,你看得出来吗?” 现在的王承柔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把自己封闭起来,把李肃说的话屏蔽在五感之外,她如今有所图、有所谋,她必须要听清李肃所说的所有言语,一字一句都不能漏下。 是以王承柔把刚才李肃所说一一过了一遍,并没有找出什么有趣的地方。她如实道:“臣妾不知。” 李肃朝她倾身,语气认真起来:“再想。我这是在教你东西。” 王承柔心中一悸,李肃这是知道了什么吗?她才刚起了谋算的心思,他就说要教她,不可能的,她还什么都没做。 王承柔顶着压力,没有向后仰身,倒是真的更仔细地思考起来,不为别的,就为既然李肃能从此事中看出什么她看不出来的,这就说明,她不够敏感,不够多智。 她虽早就过了小女孩慕强的审美时期,但承认李肃在足智多谋方面确实出色并不是什么坏事,她要与他斗,要在他这里讨到便宜,从他身上学习是最便捷与正确的。 于是王承柔再一次沉思起来,到底有什么地方是不一样的,是需要特别注意的。 稍许,她慢慢道:“这所谓的巧合,并不是巧合?” “继续。”李肃饮了一口茶说道。 “南边的情况不稳,张宪空有些着急了。” 李肃点头:“他着急了,但他有些事并不能亲自去做,于是这一幕就被有心人看在了眼中。” 王承柔不解,臣子看主上着急,去为他谋算,这算什么趣事,甚至到了要拿这事指点她的程度? 李肃看得出王承柔的疑惑,他引导的也差不多了,于是给出了答案:“你那个养子不简单。” “王尚?”王承柔喃喃道。 “王尚?你给起的名?”李肃问。 “是,当时觉得此字很好,现在发现此名姓有些托大,好像这样于小孩子并不利。早知我就不亲自给他取名了,虽是他母亲的遗愿,但我已把姓氏给了他,名字还是该请个师父来定的。” 谈到尚儿的名字,勾起了王承柔对一些往事的回忆。 李肃呵笑了一声:“哪里大了,此时看来真是人如其名,此子心思了得,堪当一个大命格。” 王承柔皱眉:“此事与尚儿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他助了元成帝一臂之力,要不,是巧合,要不就是陛下所想,有人教给他的罢了。” 李肃摇头:“这就是我要教给你的,你对人性还是知之甚少,这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会为自己打算,倾尽一切办法来谋得自己想要的。” 这是在说他自己吗,王承柔听后就这一个感觉,他拿他自己与尚儿相比,真是太高看尚儿了,那只是个孩子,没了亲生爹娘的可怜孩子。 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