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儿子乃是借尸还魂,回转了家中。 那窦家的大婆也是看到了那孩子,可是她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盘算了。她与窦勇聚少离多,夫妻情分早就淡了,倒是没有太过悲切,只是她乃朝廷亲封的诰命夫人,一时死了汉子也是改嫁不得。可是膝下无所出,如今窦勇不在了,该是如何撑起这将军府的门面,依着她的意思,是要过继了窦勇堂哥的孩子过来。可是窦老夫人素来与自己的叔子家不睦,想到自己儿子舍了性命拼来到荣华却要给别人家的孩子平白享受,便是心内一百个不情愿。 所以在窦勇亡故后,大婆几次提起这话茬,老太太都是脑袋猛摇,如今看到了隆珍抱来的孩子,这心内顿时便有了主张。 狐媚的小浪蹄子,不是主动地求去了吗?竟然还是有本事勾搭窦勇那个死鬼,生下了这个孽子!不过这样一来也好,到底是窦勇的骨肉,大齐忠良的遗孤,以后讨要起朝廷的封赏更是便利些……更重要是,让窦勇流落在外的骨肉认祖归宗,她这贤妇的名声也算是传遍了京城了,以后就算在府里圈养些健壮的汉子,旁人也是不好言语,大家心照不宣。 小孽种还小,以后落到她的手里不是尽是可着自己的心意调教了?虽然是过继的,也照样要叫自己一声“娘”。想到这里,大夫人倒是止住了窦勇去世后的彷徨无依之感,那眼睛便也是直直地紧盯着侍女怀里的婴孩。 其实依着飞燕之意,是不想隆珍再在窦家抛头露面的。可是自己到底不是当事之人,加上窦勇到死都是念念不忘隆珍。骁王又是痛失爱将,心内也正是积郁之时,只求解了爱将的遗愿,而隆珍又是那般的悲切急着见窦勇最后一面,飞燕真是找不到时机,也不好说出心内的顾忌。 可是因着她此时怀有身孕,有了几分当母亲的细腻,对于孩儿的事情也是愈加敏感。在没入府前,便是暗自嘱咐了魏总管,留意着窦府里的情形,若是情势不对,赶紧护送着隆珍母子出府。 魏总管是个老人精,当看见了窦母与大夫人的眼神时,心内登时明白了她们的心思。心内暗叫一声不好,便时偷偷嘱咐也一同入府的宝珠上前去扶着隆珍过来,尽早送了她们出府去。 宝珠贴在隆珍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总算是让隆珍止住了悲切,上了香,烧过了纸钱后,将她搀扶起来准备出府。 可就在这时,窦家的大婆却是走了过来,命府里的管事拦住了他们:“珍姨娘,倒是好久不见,怎么这一会子,便是急着走?只为了你来送一送老爷,骁王竟是命令着等你祭拜过,老爷才能入土,如今头七过了,老爷还未下葬,你便是且在府上多留几日吧……呦,这孩儿活脱便是夫君的模样,竟是几个月了,自家的骨血怎么没有往老太太跟前抱一抱呢?” 说着,便是伸手要去抱过那孩儿。隆珍自然是不让的,便是往前一站拦住了大夫人,不卑不亢地说:“我与……窦将军早已经是缘尽,当初我被放出府时,已经是明明白白,此番前来不过是故人相识一场,总是……总是给他……送行的,至于着孩儿,乃是我放出府后与他人所生,大夫人不必客气,以后请叫我的名姓便可,’姨娘‘二字实在是不敢当!” 窦家大婆见隆珍死不承认,也只是冷笑一声,方才离得远,如今近处一看,愈加肯定这孩子乃是窦勇的种儿了,就那耳朵的耳廓处独特的旋儿也是一模一样的!就算隆珍改嫁给了窦勇的堂兄也是生不出这么肖似的来! 当下便是尖刻地道:“夫君尸骨未寒,你在他的棺椁前撒谎可是不怕夫君死不瞑目?我们窦家的孩儿,岂可流落在外?当然是要认祖归宗……” 就在这时,老夫人再也是忍不住激动,便是扑将过来,要抱住自己儿子留下的这一滴骨血。 这婆媳二人俱是新野小民的做派,粗野起来礼数不通,哪里管这是不是灵堂,竟是一意要抢夺孩子,一时间孩子受了惊吓,哇哇大哭。 隆珍虽然是大家闺秀出身,也是从窦府里历练出来的,战斗之力一脉相承,如今乃是保护自己的孩儿,更是指甲、牙齿一起上,扯了窦家大婆的衣领就是俩个耳光。 那魏总管拦挡在了前面也是被抓挠得帽斜鬓乱,直喊着:“哎呦喂,你们都是老奴的祖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