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地没有让那痛风的老毛病再犯。 骁王是个对待自己有些粗枝大叶的人,可是对着她却总是细心呵护着,饮食起居样样都是要妥帖才好,在淮南的骁王府是如此,现在身在前营却还是如此。 自己隐约觉得有些不妥,与骁王提起让他莫要太过张扬时,骁王却是浓眉一挑,薄唇带笑道:“若是从根子上轮,你可是正经的千金,哪里轮得上我?可是借了这乱世的由头,娇滴滴的身子尽落入了我的手掌之中,便是含在嘴里都是怕化的,再娇宠些又是如何?” 他竟是没有自称本王,英挺的脸上微微显露出占了莫大便宜的狡黠,逗得飞燕又是一阵的脸红。 他虽然故意逗弄着自己才这般菲薄自轻,可是飞燕却心知,自己也是借了这乱世的由头,才是有了这段从来不曾想见的,本以为会是噩梦一般的姻缘。 身在军营,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他立于马上,或是披挂着战甲的英挺身影。这便是骁王的另一面——一个绝对能独当一面,立于三军之前的将帅!就算没有所谓大齐二皇子的头衔,这个男人也绝对会在另一处地方争出一片天地。 而这样英俊出色的男子,是每日眠宿在她身旁的枕边人,只要一伸手便可触摸到他健壮而光滑的胸肌,也可轻轻啄吻他那挺直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眸……这样的幸福,便是每日晨起或者眠宿时最最让人享受的了。 想到这,飞燕又在被窝里翻了个滚儿,才懒懒地起来。 昨夜虽然无战事,可是骁王天不亮就起来了,自己在睡梦里依稀感觉他他轻轻替自己盖好了被子。 早起的缘由便是骁王的宝骏“新婚燕尔”,在战事之余,忙里偷闲地让一匹母马怀了身孕。他的坐骑乃是大宛胡马的血统,名贵得很,产下的马驹也必定是千里名驹。所以,虽然是暗通曲款,暗结珠胎,但一向爱马的骁王也甚是重视,可是这母马因着是头胎,却是有些难产,折腾到下半夜也没有生,骁王心里惦念着,自然是睡不着了,带着马夫亲自入了马厩替母马接生。 飞燕闲来无事,起床洗漱后,也带着宝珠去了马厩在一旁观看,等到马儿好不容易终于开始产下小马驹时,便传来混合着羊水和血味的一阵浊风,等那味道飘过来时,飞燕突然觉得一阵恶心,用手捂着嘴,奔到了一旁干呕了起来。 宝珠吓了一跳,只当飞燕吃坏了东西,便扶着她回营去休息。 等到骁王接生了马驹出来,才知道飞燕不适的事情,连忙净了手便去营帐里看望飞燕。等到骁王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营帐里,他身上沾染的马厩的味道也飘了过来。 飞燕半躺在软榻上,捂着嘴再次呕吐了起来。 骁王皱着眉准备往过去抱起飞燕,却被她一把推开了,直到看她捂着鼻子挥手,骁王才醒过腔来,连忙出了营帐去换衣服,同时命军营里的大夫替侧妃诊脉。 不大一会,那大夫便出了营帐,一脸喜色地道:“恭喜二殿下,侧妃她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第160章 此话一出,骁王的脸上竟然是面无表情,半天都没有出声。那大夫本来是一脸的喜色,可是现在竟是不好摆弄五官了。 过了半响,骁王才沉声道:“此事,你自己知道便好,照顾好侧妃的身子,莫要张扬。” 那大夫连忙应声并退下。 骁王慢慢地踱步了几下,才进了营帐。 飞燕此时已经躺下了,长发披散在了身侧,显得脸儿也发的莹白娇小,这样娇弱的身子,如今竟是怀了自己的骨血,可是这孩子竟是来得这么的不切时宜,此时在极寒的北疆之地,物质贫乏,劲敌环绕,而城中又有太子与那劳什子的正妃……这样娇弱的身子和腹中的骨血将是如何经受这重重考验? 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自己方才接生的小马驹,当难产的马驹终于露头的那一刻,母马已经疲累得极近瘫痪……若是飞燕生产时也遭遇到了类似的情况……骁王拒绝再想下去。 可是与骁王紧绷着的脸儿不同的是,一直排斥着怀孕的飞燕却是一脸的平静,微笑地看着骁王。 他的喉咙一紧,坐在她的榻边,轻轻握着她的手。 飞燕却是慢慢伸手抚平了骁王眉间的褶皱:“这孩儿来的的确不是时候,让他的爹娘为难了,不过这世间哪里有事情都是能准备的井井有序的?若不是有些意外和惊喜,当真是没了意思。既然他肯落了妾身的腹内,变成这一点骨血,就是天注定的缘分,自当是静待这孩儿与你我见面之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