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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淮南后便是领略的不同的风貌,有时也是心生感慨,天地之大,一方水土养育出与不一样的人物。虽然只是一水之隔,可是过了江水便是另一番不用的民生了。

    伯夷道路虽不宽敞,但用上好的黄砂垫道,道路两旁俱是阶梯形的水田,天地里务农的都是女子,各个身着短裙露出了大腿立在田间劳作,有的背着婴孩也在弯腰劳作,当看到有华丽的马车驶过,便直起腰笑望着那马车轻纱后的贵妇人。

    而那些男子倒是不多见,偶尔看见了却是在树荫下拨动着琴弦对着田地里年青的女子唱着山歌,引得那些个年青女子抿嘴窃笑,或者是悠然地坐在竹楼下翘着二郎腿喝着荷叶清茶。

    宝珠看了略有不解:隔着轻纱小声问:“这里的男子怎么这般惫懒,竟是没有一个干活的?”

    飞燕小声言道:“此地重女而轻男,女子乃是家里的顶梁柱,又是流行着走婚,男子往往居无定所,一人去吃百家饭,自然也是闲散着,只顾着磨练了风流技巧了……”

    “走婚?”宝珠听得不求甚解,便是眨了眨眼,迟疑地重复道。

    飞燕便是笑着挥手让宝珠附耳过来,又悄悄地说:“便是哪家的姑娘看中了哪个男子,便入夜留门让他来宿,直到怀了身孕为止,若是情投意合,倒是可以再共同地生活着几年,不然的话,一般生下孩子后,那男子便要再去另一家走婚去了……”

    “……呀!”宝珠愣愣神,看那飞燕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才一时反应过来,脸蛋羞臊得通红,想象着那走街串户的情形,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这……怎么可以这般的荒诞!怪不得叫做蛮夷之地,竟是未开化的!”

    飞燕听了这话又笑了笑,却是提醒着宝珠注意:“所谓入乡随俗,此乃当地的民风,我们身为宾客不可多言妄议免得被人说嘴捏住了把柄,那可就是不好了。”

    宝珠连忙点了点头,可是心内却还是有些恍惚,一时间再见这田地间的男男女女便是有些浮想联翩,脸上的红色便是再没有褪去过,只是喃喃道:“怨不得二殿下不愿侧妃来到此地,可是一不小心,便要学坏的……”

    肖青骑在一旁的马背上,也是深有感慨,他以前便是听过这伯夷国匪夷所思的民风,此时再看,竟是叹息道:“夜不闭户……淳朴啊!淳朴!若是生在此处,可真是掉进蜜窝了,也不知这伯夷国可还缺少男子?老子解甲归田后来到此处倒是美得很!”

    若是搁在以前,此番话语倒是能引起窦勇的共鸣,自然兄弟俩会互相调笑一番。

    可是此时他正是因为“女祸”而心内烦乱,待得听到“夜里留门”这一关节,一时间便想起京城宅院里留下的“大门缝”,又想起自己向皇帝请奏休妻的折子递上去后,便没了下文,倒是皇后过后写了封书信,大概的意思是:那吴氏乃是新野出来的患难夫妻,岂有平白休离的道理,虽然吴氏太过沉迷佛经是她的不是,可是窦勇若是这般便轻易休妻,岂不是震撼了朝纲伦理的根本,要知道满朝的新贵文武,有几个不是泥腿子的出身,又有几个没有拿不出手的粗鄙发妻呢?可他们俱是家宅里妻妾安宁,凭什么你窦勇说休妻便休妻,这若是开了个头,明日皇帝的书案上岂不是尽是休妻准备辞旧迎新的折子了?

    那沈皇后乃是新野里出来的头把悍妇,听不得“休妻”二字,亲笔写下的书信便是夹枪带棒地将那窦勇数落了一顿。不过毕竟是朝中的武将大员,该有的脸面还是也要给的,据说是皇后亲自发的话,将钻门缝的“野”和尚请到了高山上的寺庙抄录经文,可惜脚下打滑,到了半山腰便不小心跌进了悬崖,摔死得甚是凄惨。

    这也便是给那吴氏敲了碗边儿,听听戏文的尚可,要将府宅子里闹得乌烟瘴气的,她们这些个丈夫不在身边,赋闲在府里的诰命夫人们可是头上还有个皇后管着呢!

    窦勇这个憋气,昨天在临出发前找着骁王诉苦呢:“若是在新野,婆娘出了这丑事,便是直接一脚踹出门外。当了这朝廷的大员,自家婆娘的事情还要皇帝的亲批了,这个大官儿当的是什么劲儿?天天便是顶着个绿帽子见人了不曾?二殿下,您选正妃时,可是要悠着点,不然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骁王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爱将,只是淡淡说:“你这鲁莽的性子再不改,终是有一天会害死你的,本王早先不知你的打算,你若跟来问问本王的意见,何至于将那一对堵在了房门里还休离不成的?”

    所以这窦勇也是学想越憋着气,加之不知道隆珍的下落,心绪更是烦乱。此时再听说这里居然是半夜随便串门儿,气得脸儿都成了猪肝色,冲着树荫子下弹着琴的后生们大喝一声:“可都是没了正经事?就知道扯着脖儿跟个鸟儿叫似,都给老子清净些!”

    肖青原本是半开着玩笑,没想到这窦勇却平地一声吼,便是连忙拍了拍那窦勇的后背,小声说:“咱俩这趟差事可是重着呢!若是侧妃有了闪失,还真别回大齐了。就在这树下学着谄媚弹琴吧,敢越江一步,骁王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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