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鼻息间的淡淡香气散去,顿觉舒服了不少。 恰在这时,另一个锦衣华服的女子也气哼哼的走了进来,看见了坐在软椅上的飞燕,也毫不收敛怒气,一屁股坐到了她的身边。 飞燕抬眼望了望这一脸怒色的乐平公主,笑着问道:“怎么了?” 乐平向来是藏不住话的,忍了忍,实在忍不住了便道:“没想到大哥平日里道貌岸然,竟然也干起了窃取别人功劳的行当!那谱写编钟曲子,训练乐师的能人明明是我寻到的,可是转眼间竟然成了他废寝忘食地尽孝了!” 飞燕信念一动,问道:“这能人是何方神圣?” 乐平嚷嚷了一通,觉得心内舒服些了,便靠在软椅上让一旁的侍女给她剥葡萄吃。 “就是个落魄的江湖艺人,可惜了,一边脸都是被刀疤毁了,不然一准是个顶尖儿的美男子……” 乐平公主对于美男子的执着,世人皆知,飞燕倒是不好继续文下去了,免得听了什么桃色的情事,难以脱了干系。 她手上带伤,此时用衣袖遮挡着,并未被人发现,便是起身向乐平告辞,又回来大殿之上。 一直到了午夜,宫宴才散。各府的贵人们纷纷打道回府。 太子的马车沿着石板路走在宫苑的内墙之间,到底很快回到了自己居中的东宫,只见一人立在东宫的院墙内,见太子下车,连忙跪下施礼:“小人妙音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心情极好,大掌一挥道:“起来吧,选前准了你三个月的假,让你回乡下探亲,心内还后悔来着,生怕你的这些徒弟们不能撑起门面,现在看倒是名师出高徒,幸不辱使命啊,明儿,我会叫东宫总管赏赐给你们师徒白银千两,你且出宫去吧!” 那个叫妙音的乐师,长发披肩,微微遮脸,他垂下身子写过太子,当他抬起头来时,便可看将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划过脸颊。 太子厌恶地连忙调开了视线,转身进了宫门。 那位乐师便由侍卫引领着出了宫门上了马车。当他入了马车内,赶车的车夫小声地问:“主公,是要回转到京郊的府宅吗?” 妙音摇了摇头,长发微微地斜挂在肩头,露出了一双凤眼长睫,流动着妖冶的光芒,此时就算是那条甚是夸张刀疤也遮不住他眼底的神彩:“邱天,调转马头,回乐坊。” 第95章 当马车到了乐坊的后门时,这位妙音乐师便从角门入内,悄悄地入了那八位聋哑乐师的房间。 见了妙音入内,那八位聋哑少年连忙跪下施礼。妙音挥了挥手,来到房间一旁浴桶内,在已经打好的热水里轻轻撒了些药粉,然后用手势示意着他们依次沐浴。 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乐者的身上都涂抹了特殊的药水,敲打编钟极其耗费体力,和缓的曲子还好,可是弹奏入阵曲那样高昂的曲子时,他们的身子自然会开始流出热汗,透过轻薄的演出服,这种迷乱人心智的气味自然是挥发到了大殿的每个角落,这些乐者早就适应了这迷药倒还好,可是普通人却是骤然闻到便是心绪高昂难以自抑。 现在这浴桶里溶了解药,沐浴后药性便尽解了。但是从此以后,那些大齐权贵们每隔上一段时间,他们都会情不自抑地想要再听这搅动人心的乐曲……到时…… 妙音昨晚这一切后,便如来时一般悄悄地离了乐坊,上了马车后车子驶出了京城。他在车中慢慢地用沾了药水的巾帕擦拭掉脸上的疤痕,当擦拭干净后,便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俊美脸庞…… 这些时日,南北连端的布线安排终究是没有白费,地图只差最后一张了,而他培养多年的乐师们也终于挨近了那逆贼霍允,只要如此再热血涌动几次,搭配着每次赏乐时,这些个权贵们惯饮的美酒,几厢作用,那逆贼便是会精血翻涌,血管爆裂而亡,到了那时,想必他的三个儿子并定会为了争夺皇位而斗得你死我活…… 想到这,那张白皙得如同融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地笑意…… 只是没想到那个二皇子的反应竟是如此之快,竟是与自己脚前脚后回来了京城……但愿莫要因着他而搅了这差最后几步的大棋…… 飞燕随着骁王出了宫门后,便坐上了马车。 骁王在宴饮的时候,一直神态如常,可是入了马车却是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把握住了飞燕的素手,拆开裹手的巾帕看着那手心处的伤口。 “只是不小心握紧了头钗,没有什么大碍的……”飞燕直觉自己今日在宫宴上醉酒失态,便是困窘得急于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骁王难得冲着飞燕语气严厉地说道,反复看了看后,便冲着马车外的侍卫道:“去,将长云先生请到本王的王府里来。” 这个长云先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