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王没料到飞燕被气极了竟是这般敢说的,当下竟是微微一愣,复又哈哈大笑:“自然是尽力而为之,才不辜负爱妃赏赐的‘巨蟒居士’之名,不过那些个凡石也配,只有我的燕儿才能为本王生下绵延的子嗣……” 飞燕被说得心念一动,因着来到淮南便是一番的波折,竟是没有想到自己若是怀了身孕该当如何?若是可以,她并不想为骁王诞下骨血,毕竟若是有了儿女的牵绊,以后就算有机会离了骁王府,像隆珍那般回转了老家也是不得自由了。 不是她不爱孩儿,实在是这世间凡尘的苦难太多,明知如此,为何还要自己骨血落下受罪?还是要做下打算,莫要里糊里糊涂地便做了娘亲…… 飞燕的苦恼自不必提,京城的竹盐生意倒是如火如荼。 因着漱芳斋的客人都是京城里的达官显贵,对货品的要求自然多多,当初肖青带着人亲自上门送货时,一听是淮南产的竹盐,那掌柜便是微皱眉头,要知道淮南近些年产量不旺不说,便是食盐的味道都是苦涩得难以入口,里面混杂的沙粒污物自不必说!这样的地方真能产出爽口的竹盐?但是挨着骁王的情面,连货物都没有验收,便收下一担的竹盐,只想着若是货色不佳,便拿回府里给下人自用了,可不能砸了老字号的招牌。 当晚漱芳斋的掌柜在饭后亲自用了一下,漱口时刚嚼了几下他就愣住了。 前些时日给铁沐侯爷送货物时,因着与铁沐侯私交甚笃,这掌柜便在侯府里吃了一餐,又有幸尝过宫中赏给铁侯爷的漱口竹盐,当时对贡品的味道口感羡慕无比,暗自想着若是自己的店铺进了这样的货色倒是不愁卖,但是今天的却是比贡品还有细腻一分。他心中不由得一喜,这样的货色就算是标出高价也是不错卖的。 第二日,便吩咐柜上的活计,若是有人来买竹盐,便是要重点推销这一担,标价是一两重三两银子。 刚开始因着价格太高的缘故,卖得不多,只有那铁沐侯府的管家赏脸,称了一两回去。便再无人问津。 没想到过了半个月,突然十几个府上的下人管事前来采买,指名道姓要铁沐侯王府上购得的紫晶竹盐。 原来那管家买了竹盐后,便是搁置在了内侍房里的架子上一直未用。 直到前天铁沐王府里宴客招待一干宾朋,饭后管家发现这宫里御赐的竹盐光了,便拿了那新买的充数,分成了小碟给前厅的主子贵客们送了去。 爽口的竹盐用起来自然是舒爽,尤其是有几个生了口疮的客人竟是觉得燥热疼痛缓解了不少。到了第二日,众位宾客们回了家中,用起自家的青盐来,竟是觉得当真是难以入口,那舌头牙齿仿佛记住了那紫晶竹盐一般,竟是耐不得其他的俗物了。 于是纷纷遣了仆役去问铁沐侯家的管家,这竹盐的出处,便是不约而同地前来购买。 这等佳品本来靠的就是口碑,各个府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各家府宅的女眷们暗暗使劲,各自攀比的。尤其是这等竹盐同茶水点心一般,家里来了客人用餐是一定要用的,自然马虎不得。 京城中平时本就络绎不绝的漱芳斋现在更是排起了长队,没几天,那一担的竹盐便告罄了。掌柜的连忙主动去找肖青,要求再进一担。可是肖青却想起王爷的吩咐,推延了五日后才松口放货,提出的价格却是原来的五倍,进价便要一两重五两白银,掌柜的一听直了眼儿,可是想着那长长的预订名单,咬咬牙便应下了。 转天在铺子里售出的牌子上写明——一两淮南竹盐要价十两银子。 可就算是提了价,有人抱怨着,那新进的一担竹盐还是很快脱销了。让那些抱怨着不买的人后悔不及。 当漱芳斋的掌柜再去进货时,却发现其他铺子的掌柜掌柜也寻上门来,要求进货。 漱芳斋的掌柜在京城手眼通天,很清楚太子正在打压二殿下。虽然不看好二殿下,但是也不想得罪与他,所以二殿下要通过自己销售竹盐,他也是全力配合,以自己的根基,太子还不至于就为这点小事为难漱芳斋。但是想不到二殿下的竹盐竟然比贡盐还要好上几分,刚售卖就供不应求,哪怕自己接连提价,两天便销售一空。平时有联系的达官显贵还纷纷联系自己要自己为他们多准备一些。看来自己有必要和二殿下多交好一些,一定要把持住竹盐,不能让别人分了去。 当下便是主动提出以一两重八两银子的进价,独独垄断包揽了这竹盐的进货。漱芳斋在大江南北都有分号,就算是再大的货量也能吃得下,其他的店铺可无此等的优势! 肖青一听,竟是比王爷当初预估的最高价码还要多,当下便是点头同意,定下了楔子。 当太子匆匆入了国舅府,同沈茂公提及了此事时,说道:“明日便要寻个由头查封了那漱芳斋!身为皇子却做些下作商贾的勾当,成何体统?” 沈茂公请太子坐在主位上,慢慢饮茶道:“太子可是在前几日因为清查河道匪患,拦截了京城骁王府送往淮南的物资?”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