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柔一瞧,立刻心疼地小跑了过去,轰开那小黑货,将可怜兮兮的满宝抱在怀中一阵的轻抚。 惹了祸的竟是没发觉自己惹人厌烦,又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飞燕的近前,轻轻嗅了嗅那罗裙的下摆,便趴伏在地开始咬起裙摆,将肚皮上翻,小脖子扭来扭去,玩得不亦乐乎。 “这狗是二殿下猎场的猎犬与狼产下的,野性大了些……”前来送狗的侍卫也是略略汗颜,心内也在纳闷殿下当真是不懂得讨女子欢心,送来这等野物作甚? 尉迟瑞听了,又是将苦瓜脸拉得长长的,待得送狗的侍卫走了,冲着飞燕嘟囔道:“这便是送来匹恶狼,等着长大了,好吃了满府的人不成?” 飞燕却心知自己回绝了骁王,这混世魔王便送了个小魔物来搅闹侯府,哭笑不得地从这小黑狗的尖牙里夺了裙摆过来,命仆役给它套上项圈拴在了门廊下的柱子上。那小黑狗不耐束缚,用小爪子拨拉着拴狗绳,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飞燕,嘴里开始吭吭唧唧。 飞燕只当没有听见,再也不去瞧它,去屋内更换罗裙去了。 她心里想着,下次再见到了骁王,还是要想法子让他将这野货领走才好。 她并不知,骁王此刻正奔赴踏入狼群的路途之上。 那书信上写明,三日后,骁王在虎牢关靠靠海处交出赎金。这劫匪倒是找了一处好地点,虎牢关地势复杂,属于一进万出之地。进关只有一条入口,可是从虎牢关出来,却是万径通畅,水路,陆路皆可行走,即可出海,也可一路逃亡北疆之地。 肖青担忧地问:“二殿下,您当真要只身犯险?” 骁王看着手上的地图说道:“母后的钱银给得畅快,做事怎可不尽心些?” “可是……” 骁王合上了手上的地图,看着头顶盘旋的孤鹰说道:“没有可是,进关!” 虎牢关多巨石,当走入崎岖的小径,便能感到逼仄的空间内有着挥之不去的重重危机之感。总感觉头顶的巨石会在下一刻轰然塌下。 肖青忍不住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可是骁王胸有成竹地说:“本王已经放出了受训的猎鹰,如果这边的峭壁上埋伏了人手,它便会高鸣预警了。 此处地势太过狭窄,两旁峭壁,视野受限,恐怕那些贼人也不大看得清来者何人。他们铺摆了这样的阵仗,必定要一击即中,那樊景的目标乃是本王,不确定来者,他怎么会贸然出杀招?” 说话间,骁王已经掏出了怀里的黑纱绑缚在了脸上,而在其他的侍卫也纷纷掏出黑纱遮住了脸后,待得准备妥当后,便急速通过这狭长的通道。 穿过石径,便来带了一处三面环山的开阔地带。只见一人被高悬在了前方断崖处,除了手腕被绑缚倒掉在了半空外,再无别的支撑之物。 三皇子也是被掉得难受,一看来了人,便大声高喊:“快来救我!” 可是骁王的一队人马却是静默不动,在头顶的苍鹰突然开始发出尖利的鸣声时,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就在这时,有人在半山处高喊:“哪一位是骁王霍尊霆?” 骁王身旁的一个侍卫高喊道:“本王已经带来了赎金,还请将三殿下从空崖上放下来。”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一只带着哨声的响箭,直直刺中了他的心脏,侍卫手捂着胸口从马背上翻身落下。与此同时,他们身后的那唯一的入口被一块轰然塌下的巨石堵得是严严实实。从半山处出现了无数的箭弩,直直地瞄准着他们。 “既然骁王不肯露出真身,那就别怪在下无礼,只能等骁王咽了气儿,才能一一解了面纱检验尊下的真容了!” “且慢!” 就在山上的人准备开弓放箭之际,骁王身后的马队上的一只木箱子被打开了,一个被堵着嘴,布条遮住了眼睛的女子从箱子里被两个拖拽到了地上。 “白露山女贼首诸葛书生在此,如若放箭,她便第一个见阎王!” 当樊景听闻这声嘶力竭的高喊,不禁眉头一蹙,腾地站起身来,直直地朝下望去。 只见那女子身穿素白的锦衣,满头的黑发编出一条发辫从耳侧倾斜下来,虽然看不清脸,可是无论身形打扮,还有露出的口鼻,都与尉迟飞燕一般无二! 霍尊霆这般行事,分明意思知道了自己乃是白露山的樊景,而此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这山下绑缚的女子? 难道是飞燕看破了这一切,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了霍尊霆? 不对!他太了解尉迟飞燕了,这是何等骄傲的女子,就算心灰意冷想要隐姓埋名,也断断不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