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地饮了一口,果然味道甘甜,只是隐隐有种不同于酒的辣味,只饮了一小杯,便觉得浑身发热,微微出汗,很是舒服。 “这酒乃是宫里的御医按着驱寒的方子酿的药酒,里面除了金桔,还配了姜片及几味药材,最适合雨天驱散寒气。”骁王往飞燕的小酒盅里续酒,慢慢语道。 飞燕倒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这寒腿的毛病,他倒是如何知道的?应该是凑巧了吧!同样是心里存着事情,可是到底是少年心性,不大一会,敬贤与敬柔一样,吃得欢畅了起来。 霍尊霆是武将出身,更是不拘小节,仿佛是旧日与将士们麾下炙烤一般,亲力亲为,倒是省了一旁侍女们的琐事,看着炭火弱了,就自己顺手拿起旁边的长筷夹炭添补。待食物烤熟后,便先用竹夹子捏了食物分给敬贤敬柔,然后再夹给飞燕,自己反而食得不多。 渐渐的,就连敬贤也放下了戒备的心神,同二皇子借着酒兴闲谈了起来。飞燕不由得想起这位二皇子昔日攻城陷阵时,不同于骁勇的三皇子霍广云一味屠杀,他招揽的前梁降将最多,称得上是手下人才济济。当真是收买人心的个中好手。 待得吃得饱足时,大雨也渐渐停歇了。主子们都起了身,仆役便前来撤下了桌子。因着要走出长廊,骁王顺手拿起自放在一旁的厚绒披风,披在了飞燕的身上:“刚出了汗,莫照了风。”这般的体贴做派,引得敬柔笑着又多看了几眼。 敬贤还要去读书,敬柔也先回转了自己的闺房。 飞燕想离也离不得,只能请二殿下在客厅饮茶休憩。看着骁王饮了半盏后,飞燕想了想,斟酌了半响后,说道:“不知那日遇险时的刺客俱是抓到了没有?” 霍尊霆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接着浅饮了口,说道:“此案归了大理寺查办,本王倒是不好太过问,不过总归是北方的通古部作乱,眼下齐鲁大饥,父皇以排除内忧为主,不宜用兵,便是审问了围场的官吏,找出了将长哨做了手脚的内应。” 飞燕静默了一会,接着道:“虽然围场官员可疑,但是若宫中毫无内应,想必那次埋伏也不见得会如此的顺畅,不知公主身旁之人可否彻查了?” 骁王慢慢放放下茶盏道:“难道是小姐发现了什么蹊跷?” 尉迟飞燕怎么好跟这二皇子道出自己昔日的那段旧情,若不是情非得已,樊景竟是将书信送到了年幼的堂弟那里,她唯恐祸及家人,是万万道不得的其中的隐情的,为今之计,只盼着隔山振虎,大理寺加紧彻查,迫得樊景撤出人手,离得自己远远的,莫要再横生枝节,于是开口道:“奴家能觉察到什么蹊跷,只是觉得那日偷袭的周密布置绝非一朝一夕,乐平公主喜欢随性而至,若不是她的身边人,岂会这般了解?” 骁王听了,俊脸上慢慢浮出了笑意,飞燕与他相处久了,便察觉到,这位二皇子大多数的情况下脸上要么面无表情,要么挂着礼节性的浅笑。可是若他真的高兴时,那深邃的眼角会形成浅浅的一道弯。 就像此刻,不知为何,商讨着刺杀他亲妹的如此严肃之事,他却是突然笑开了,当真是个喜怒不定之人。 “这等琐事莫要牵挂了,自会有人料理,不过尉迟小姐现在当真是有些霍家儿媳的模样了……本王倒是欣喜得很……” 说着,骁王挥退了侍女,起身来到了飞燕的身前,伸手握住了她的柔夷。 飞燕没想到他竟然是误会了自己担心小姑子乐平公主的安危,又要过来亲近自己,便是要急急收回被握住,急急说道:“是飞燕酒饮得多,妄言了。” 可是骁王却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言道:“今日与父王提及了你我成礼之事,下个月初便是个吉日,我让魏总管翻修了王府西侧的院落,图样是请了工部主管土木的侍郎按着江南最新的式样设计的,算一算日子也是刚刚好完工作为你我的婚房,至于聘礼的单子,我也命魏总管备下了,明日你再瞧瞧,可还有什么要填补的?” 飞燕虽然一早便做好了嫁入王府的准备,可是听闻日子已经敲定了,还是心里略略一紧,尽量平静地说:“我乃是以侧王妃之名入府,成礼便是走了过场,倒不是用殿下如此周折费心,若是逾越祖宗礼制,反而不妥。” 骁王此时正握着她的素手,当然能觉察到她身子的微微僵硬,可依然执着地握着她的手,将她轻拦入了怀中:“经过这些时日,小姐也应该知道本王素来是不拘小节的,先前让你入府养病,也是盼着你熟悉了环境,莫要嫁入王府觉得生疏不适应,就算成礼后,本王也不是会拘谨着妇人的腐朽之人,除了你要与本王朝夕相处,并无其他的改变,倒是不必太过紧张。” 飞燕被他拘在怀里,一时间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承受着他附上来尤带着桔酒香气的热唇,感受着他凶猛吞噬的力道。 这个男人许是因为久久不举的憋闷,每次的亲吻都是如同色中饿狼一般,只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这不由得让人再次感叹着,当年的那一箭真是射得甚妙,不然自己单单是想想日后的“朝夕相处”便叫人觉得头痛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