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小泼妇才真该入庵门好好地磨砺下心性,生出些慈悲心怀! 那公主也是抽打得手腕发酸了,便将鞭子甩到了一旁,命人将那女官拖走,眼角的余光扫到了立在宫门的尉迟飞燕,不由得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 尉迟飞燕走到近前向公主施礼请安。 那乐平公主舍伸手接了巾帕子擦了手,冷笑道:“父王还真是好安排啊!找了个被悔婚的来教导本宫,难不成是要本宫学着怎么样快快地摆脱了王家,被退婚不成?” 尉迟飞燕也不言语,被这番冷嘲热讽,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福礼也不起身。 乐平公主只觉得是方才赏了女官的那顿鞭子给了这尉迟飞燕一顿下马威,所以吓得这前朝落魄的贵女不敢言语了,一时间心情不由得一阵舒爽,挥了挥手命尉迟飞燕起身后说道:“今儿个,本宫一早便定下了去城郊围猎,这几日兔子正肥,若是晚去了,便只能捡了几位哥哥的牙慧了。你也随本宫一起去吧,免得被父皇问起,又说本宫贪玩,荒废了礼仪功课。” 说完也不待飞燕说话,便招呼着自己的宫女太监,准备着围猎的弓箭物品,不一会便准备妥帖,便坐上马车带了一队侍卫出了宫去。 公主坐在前面的一辆马车里。飞燕与随行的女官坐的是另一辆。只是她登上马车的时候,只觉得有名侍卫在一旁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一眼瞟了过去,不由得微微一愣:竟是位故人! 只见这位一脸浓须的彪形大汉身穿一身金甲,头戴翎毛,明显是大内禁军统领的服饰。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名叫徐威,乃是先前自己父亲旗下的一位千夫长,曾经在自己幼时受命护卫着她来往于军营之间。 再后来在一次与齐军对峙中他被俘了去,据说是投降归附了大齐。没想到今日竟是在这般情况下与故人再次相见。 徐威也是认出了这位昔日的将军之女,被飞燕一双美目直视,竟是脸膛微微发红,有些归附敌营,无颜见昔日小主子之感。 不过尉迟飞燕倒是早早地收回了目光,只当是没有认出他来。人生际遇各不相同,但都不过图个在乱世里保命度日罢了,何必让这旧日故人难堪呢? 大齐的皇家围场位于京郊的九华山。与尚文的大梁贵族相比,大齐的新贵们更加尚武,所以围场也较于前朝范围更广了些,地形也甚是复杂,小岭瀑布样样不缺。 但是因为是公主前来围猎,围场的督官处于安全考量,便向随行护卫公主的徐威徐统领言道:“近日暴雨,围场的河道水流湍急,而且河道另一侧的林子太密,这几日因着下雨,看护围场的仆役们来不及砍伐树枝密林,若是贸贸然进去,因为树林遮挡视线,出现弓箭误伤的情况反而是不美了。所以还请公主极其随行的侍卫们都在河东岸围猎,还是不要过河为妥。” 说完,又递给了徐威一支长哨,若是出现了紧急的情况,只需要吹响长哨,自然有猎场的大批护卫赶到,及时保护公主的銮驾。 徐威也不是第一次陪护着皇家前来狩猎,自然是明白其中的规矩,接了长哨,将其上的银链挂在了脖子上后,便挑选出了一会陪伴公主狩猎的十几名护卫的精兵,又拣选了二十多名护卫,与公主的卫队相隔一段距离远远守护,免得人马太多惊扰了猎物,搅了公主的雅兴。 乐平公主早早便换好了一身轻便的戎装,搭配着她具有胡人血统的面庞倒是显得飒爽英姿,很有些巾帼女豪杰的气派,她伸手拉了拉一把小弓,觉得力道不够劲儿,想了想便将它递给了也刚刚换好了衣装的尉迟飞燕:“这弓箭力道小,倒是挺适合你这样弱不禁风的。” 尉迟飞燕只当听不出她的嘲讽,接过了那小弓道:“谢公主挂念,只是飞燕不善骑射,恐怕一会颗粒无收,辜负了公主的美意。” 听到这,乐平公主的浓眉倒是得意地飞扬了起来,心道:真该叫二哥与父皇都过来仔细地瞧一瞧,就算礼仪得当,食虾的姿态优美又有什么用?到了围场变成了一只软脚的虾蟹,当真只是个模样美的,也只有成了妾室,替二哥暖床之用罢了! 想到这,乐平公主的心情更是舒爽了些,立意一会要好好地展露一手,给这前朝没用的王侯之女好好开开眼界! 今日因为有公主围猎,其他人等不能入围场同猎,公主拉弓拔箭,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射中了五六只肥硕的兔子,一时间,围绕在旁的十几条猎犬欢吠不止,一只接着一只地冲入了密草树丛之中叼回了中箭的兔子。 而尉迟飞燕也几次举弓,可真如她所言的那般,放弓的力道不够,几次眼见着肥兔在眼前窜跳,可那弓箭却划着弧线射到了一旁的地面之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