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本王想要找地图,就要搜寻大齐半个国土。在不知名的山崖下去找副不知在不在的白骨,然后再看看它的骨骸里是否有个影传的地图,再验一验这地图是否真是所谓的前朝宝库的图迹……尉迟小姐好胆色啊,这几日的商贾生涯倒是练就了三寸不烂的唇舌,只这短短一路的时间,便是想出了这么个滴水不露的乡野传言糊弄本王了……佩服!” 骁王说话声音低沉,语音慵懒却极富穿透力,此时语调里的辛辣调侃,倒是被一一演绎出来。听得飞燕也是头皮一紧,也暗骂自己荒诞。 若是时间允许,飞燕觉得自己定能想出个更稳妥的,被这二殿下一番毒舌品评后,她也是自觉接下来差不多该被拖下去痛打严惩一番了……于是便是硬着头皮说道:“民女这里真是没有殿下想要的情报,不过家父遗有几本兵法著作,若是殿下不嫌弃,民女愿意献上,以供殿下闲暇品评。” 说完,她便俯首紧贴在地,等待着骁王的发落。 过了好半响,才听骁王说道:“小姐救妹心切,本王倒是体谅一二。尉迟将军乃是个用兵的奇才,奈何未栖明主,憾然早逝,那几本遗作一定是小姐心爱之物,本王虽一心倾慕尉迟将军的才华,却不忍夺丧父孤女之所爱,还是请小姐珍藏在身侧吧。” 说到这儿,他微顿了下,说道:“那十六卫骁骑营拿了人,必定是送到大理寺的女监,那沈康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在本王手下面前擒了人后,关入自己的府中落人口实,大理寺新任的刑官乃是个忠正之人,若是经过他的手续,倒是不用担心那沈康会动用私刑,还请小姐略宽些心,待到明日一早,本王会去大理寺要人的。” 听闻了这话,飞燕竟是顾不得非礼勿视,略感诧异地微微抬起头来,却看到那骁王也看着自己,表情淡然,倒不像是诓骗的模样。 “天色不早了,你且回去吧。明日一早,本王自会派人将敬柔小姐送归府上的。魏总管,送客!” 从王府出来,尉迟飞燕还有些恍惚,竟然没想到那看起来难缠的霍尊霆竟然是这样痛快地应下了自己的请求。若不是明知道他是个“不行”的,有时候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还真会误会他有些什么不轨的意思…… 当尉迟飞燕出府后。那肖青便被骁王叫来,吩咐他马上去大理寺打点,照拂那尉迟敬柔无虞。 肖青领命后,看着正在穿衣的骁王的伤背,想起就在前日,他突然命令自己用沾了剑锋草汁液的利箭刺向后背,便觉得主子现如今的行事愈加看不懂了,忍不住开口道:“王爷,你为何这时命人寻来剑锋草淬毒提炼?要知道这剑锋草的毒性表象可是肖似百日愁的,虽然中毒后及时救治,可以更好增强身体的抗毒性,但就算是药还有三分毒,更何况这种霸道的毒草?还望殿下珍重身子,才是我等属下的福分。” 要知道,接种草毒,浅浅划道伤口即好,何须刺出那么狰狞的伤口,而且此时正值夏天,伤口容易溃烂,并不是接种草毒的好时节啊! 骁王穿好了衣服,活动了下筋骨,觉得一宿的剧痛似乎加剧了。这草毒他是每三年一接种的,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才算是侥幸逃过了樊景暗算的那一支毒箭之险。 去年冬季,他才刚刚接了草毒,今年又接种得的确是频繁了些,所以袭来的剧痛也较以往加倍了许多。 可是如若不这般,怎么能麻痹那只轻盈的小金燕呢? 想到这,他的眸光逐渐转深,心知是时候收网了…… 飞燕回转家中时,敬贤也已经回来,惊闻家中巨变,便是有些无措愤恨地坐在父亲的床边,看到堂姐回来,说是妹妹第二日便能放出,才缓缓松了口气。叔伯的伤势倒是无虞了,那鸳鸯伤得重了些,入了也便发起烧了,一个劲儿的喊着小姐,折腾了一宿,天亮时,人才清醒过来。 本来飞燕心里还忐忑着骁王所言是不是打了诳语,因为说定了是一早,却是等到日肉偏西也不见敬柔的踪影。就在飞燕等得有些焦躁事,终于有一辆骁王府的马车将发丝蓬乱的敬柔送了回来。 那敬柔下了马车,扑在姐姐怀里便是嚎啕大哭,飞燕暗自担心,便拍着堂妹的后背单独入了敬柔的房中,细细询问她一天一夜可曾受了什么折辱? 那敬柔哭了一通,缓解这一夜的惊吓,便是小声说了那大理寺女监的情形,除了监婆子略凶狠,在带着臭味的烂棉絮木板上煎熬了一宿,饭食汤水居然比爹爹做得还难吃外,倒是没有旁的刁难。 飞燕看那敬柔的神情不是说谎,也放了心,亲自给她打了洗脸水,梳洗整齐头发,嘱咐她去看叔伯的时候不要一味的哭泣,要让伤重的叔伯安心养病。敬柔点了点头,便去叔伯的房中去了。 尉迟瑞眼看着女儿回来,顿时放下心来,拉着女儿一阵的询问这事情的缘由。 飞燕出门时,这才发现送敬柔回来的那名侍卫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