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你在发什么呆?”沈昱声音从牙缝里跳出来,眼睛看着对面紧盯着他们的小二,嘴上跟徐时锦咬耳朵,“我遇到难题了,你没看到吗?” 徐时锦说,“我突然发现你生得很好看,不觉看得出神。没听到你们刚才说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她细声细语地说话,看到沈昱的耳根微红。他嗔怒地斜眼瞪她,嘴角却不自觉扬了扬。显然,徐时锦这种偶尔的甜言蜜语,让他很是受用。 围观人越来越多,好是丢脸,沈昱只好把徐时锦带走。边护着她离开梨园,边跟她说了情况。听到不能进去,徐时锦目光暗了暗,叹口气,转而宽慰沈昱,“算啦。” 沈昱盯着她,眼神有些飘飞了,“你真的很想进去?” “……嗯,”徐时锦眯眼,略怀念,“我很多年没有这样轻松的时刻,想要故地重游。” “好。”沈昱点了点头。 一刻钟后,采用声东击西之策,梨园东院墙有人丢了钱袋,发生骚动。就在慌乱中,西院墙的一棵古老梧桐树上,一个青年手搭在墙头,带着一个姑娘跳下了墙。等落到了梨园中,沈昱才去把钱袋归还。 徐时锦被他弄得发笑,这种顺手而为的坏事,沈小昱做得可真是顺手。 “有本事喊人来抓我,偷偷笑算什么本事?”沈昱瞥她,张嘴就要大喊,“来人——” “喂!”徐时锦连忙捂住他的嘴,硬是把他拖去暗处。沈小昱放荡随性,喊人时声音根本没压住,那一嗓子出去……真是吓死她了。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么多年,徐时锦可不想再体验小时候被沈小昱害得逃跑的惨痛经历。 两人偷偷溜进来,却也不敢往前面去,怕被人发觉。沈昱找到墙角的座位,台上风采有些被旁边的树影挡住,这处没有人做。徐时锦并不在乎,沈昱更加不在乎,两人本着低调原则,就坐在这处,听着台上咿咿呀呀的戏曲。 沈昱扫去台上,唱的正是梁祝中十八相送这最经典的一段。梁山伯与祝英台边走边唱,从书院唱到山下,从山下到长亭,一路登山涉水,临别依依,处处可见情深。 台上落泪,台下心酸。那求而不得的悲意,千古皆同。沈昱转头看徐时锦,徐姑娘专注地看着台上,似真在用心听戏。 十八相送啊……沈昱想着,他真是烦这种离别的话题。 一次次的告别,一次次的转身,一次次的不见。心里想过许多次的分离,真正轰然到面前时,依然让他难受,疲累,不堪。 沈昱无聊地发会儿呆。他的目光,移来换去,没有定处。打个哈欠,他眼睛落在两人靠着的墙上。树影婆娑映照,哗哗物动,在墙上映出千奇百怪的影子来。微风出动,墙上的影子也跟着动作。 “小锦,你看。”沈昱肩膀推推徐时锦,有些开怀。 徐时锦听戏听得心脏被揪成一团,目中泪光闪烁,被沈昱推肩膀,伤感的气氛被破坏。她一低头,就看到他的手照在墙上,做出一条小蛇的模样来。在墙上映着的树影间穿梭,吐着丝,一伸一缩,何等的惟妙惟肖。 “……”徐时锦又是无语,又是想笑,又是了然。这正是她认识的沈小昱。任何时候,他的关注点,总是奇奇怪怪,总能找到好玩的东西来。一面凸墙,他都能兴致勃勃地玩起手影游戏来,还请她一同欣赏。 徐时锦的注意力,硬生生从台上感人肺腑的十八相送,落到了沈小昱的手影游戏上。 她伸出手相叠,在墙上,便也扮出一只狐狸,跳向那条小蛇,扑了过去。 沈昱手势立马变化,变成一只老虎,张开大嘴,冲狐狸吼一声。 小狐狸瑟瑟发抖,被老虎叼起,成了口中餐。 徐时锦皱眉,“换我来!” 沈昱手包起,又一条小蛇出现。 “喂!”徐时锦叫他。 “蚯蚓,是蚯蚓。”沈昱说。 一只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