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路,也被周围方才还并肩作战的广平王府侍卫拦住。 沈宴猛地抱住刘泠的腰,拔地而起,向后急掠。有瞬间功夫,他与动作最快的几人交了手,却步步后退。 “沈宴!”刘泠抱住他,身上血液仿佛凝固住。 她不敢相信地看着对面,发布命令的人。 广平王、广平王妃、陆铭山。他们表情淡淡的,好像早有预料。 是啊、是啊……这是一个局!一个引沈宴入的局! 被侧方一刀逼迫,前方侍卫摆开阵势,蹲下来,弓箭上手,向沈宴射来。沈宴身子在半空中微晃,向下跌去。他落在地上,抱着刘泠,滚了几圈。刘泠听到他的咳嗽声,她看去,见他嘴角渗了血丝。 刘泠全身颤抖。 广平王声音平淡,“沈宴,你今天逃不掉的,把阿泠放下。” 刘泠握住沈宴的手。 她低声,“快走!快走!” 沈宴没有动。 陆铭山笑了笑,“阿泠,你以为他不想走吗?药效已经开始发散,他走不了啊。” 刘泠抬目,冷然目光,看向对面的人。 她想起来之前刘湘故意碰她的酒,她倒了酒给沈宴,沈宴喝完一杯,没有说话,却在她喝时,碰了下她的手,酒液倾倒…… 从那时候开始!从那时候开始! “你们!”她颤声,整个世界,都觉得冷。 她抓着沈宴的手发抖,痛得她握不住。 ☆、第95章 死别2 徐时锦醒过来,视线所及,仍是昏暗的。眼睛慢慢上抬,对上一双低下来的眼睛,寂暗灰败。又过了半晌,徐时锦发现自己被沈昱抱在怀中,她枕着他的腿沉睡,而身下的颠簸,一直断断续续的。 “今天是哪一日?”徐时锦哑着声音问。 沈昱低眼看她半天,平静相告。 徐时锦怔了一下,忽而坐起,忍着头痛的感觉。她起的急,发间唯一一根金镶玉簪子叮一声响,从她松挽的云鬓间跌落。沈昱伸手去接,冰凉的簪子落在他手中。同时间,徐姑娘云绸一样浓密乌黑的发丝,散落于他掌中。 惊鸿一瞥下,徐姑娘肤色莹白,眸子幽黑,发丝从她冷色面颊上拂过。 她伸手去碰窗子,掀开,外面杂乱扬舞的雪花飞入,溅入她眼中,湿润寒冷。 漫天雪落,世界遍染成灰。 徐时锦看着鹅毛般越下越大的血,良久不语。 后方伸出一只斯文修长的手,帮她关了窗。徐时锦回头,沈昱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他望着她,脸庞安静而俊朗,却在她望来时,露出一个略微嘲讽的笑。他柔声,“你怕什么呢,小锦?我们仍然在通往邺京的路上。就算你晕过去了,就算你三日不醒,我也依然没和你对着干,没有说‘你想去邺京,我非要走跟邺京相反的路’。” 徐时锦哑然无作答,她在出神,想着江州那边的事。按照沈昱给她的日子来看,她昏睡了太久,纵是心有余,力也不足。本来就没将重心落在江州那边,如今那边也许出了事,徐时锦也只能默默想一想,猜一猜。谁让她的时间太少,没法顾忌太多的事情呢? 想着这些事,徐时锦垂着头,半天没应声。 沈昱渐觉得愤怒,他咬牙,“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徐时锦眸子清静,如她往常那样。她轻声,“你哪有那么高尚呢?你没有与我作对,是因为你也想去邺京啊。邺京聚集天下最好的大夫,只有在那里,我的病,也许才有几分希望。我要去邺京,你也想去邺京。你又为什么要与我反着来呢?” 她文文静静地说话,慢条斯理地说话。 但是她一醒来,伴随着巨大的欢喜的,是巨大的恼怒。 沈昱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他握得她手痛,可看到她皱眉,他一点也不在乎。沈昱压着声音,“是,你什么都知道!你全部都知道!你那么聪明,你是最聪明的!而我,是不是就像傻子一样,被你指挥来,利用去?你却一点也不在乎?徐时锦,徐姑娘,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沈昱在你眼中,只是供你玩乐、供你打磨、供你雕琢的玩具,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心吗?” “你的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