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光。她温声,“沈大人,其实我特别想要孩子。” 沈宴没说话。 刘泠就自顾自往下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也有美满的家庭,爹娘疼我爱我,我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好景不长,这些我都失去了。我没有母亲,也像没有父亲一样,我再没体会过父母的爱。我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她脆弱而无能,只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就跳下了湖。我父亲也不合格,他背叛了我母亲,为掩盖自己的心绪,为了维护他和他现任妻子的美好形象,就让我做替罪羊。我给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替罪羊,他从来没觉得这是他的错。” “我常想,父母真是没办法选择的一件事。我小时候那么强势的性格,也能被他们逼疯,逼成现在这个样子。沈大人,我原本可以……但是已经永远不可能了。伤痕是永远存在的,它会跟着我,一直到我死。”这就是她的心病。她那个死去的母亲,幻作幻影,长年累月地跟着她,诱惑她去死。她知道都是假的,但是没办法。生病是没办法的一件事,治不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她知道这个病会跟着自己一辈子,是一个隐形伤处,猝不及防,它就会跳出来,狠狠咬她一口。 “所以我想要一个孩子。因为我自己知道怎样的父母最讨厌,我才不会对我的孩子那样。我绝不会软弱,把世间的残酷过早地展现到他面前。我也不会心狠,丢下他一个人去孤军奋战。我要爱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也要爱我,我们家庭美满,婚姻幸福,我的孩子能感觉到父母间的爱。他在我的呵护下,健康长大,活泼,开心,快乐。他随意是男是女,随意是什么样的性格,随意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只想他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沈宴看去,星光倒映在刘泠的眼中。她的眼睛像天上银河一样美,希望和璀璨都在她眼中跳跃浮动。那些美好的,光华的,引人奢望的,都在她眼中。 这个坐在星光中的少女,她可真漂亮。 沈宴不自觉伸手,碰到她脸颊。他说,“刘泠。” “嗯?” “你不是想要严父慈母吗?我答应了。”沈宴说。 刘泠愣了很长时间,然后慢慢笑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示。沈美人似漫不经心,似随口一说,可他的芳华之情,她完全感觉得到。她很是喜欢他,再不能碰到更喜欢的了。 两人坐在星光下,撑着下巴,侃侃而谈他们未来的孩子。那个孩子应该是怎样的,他们会怎样对他。他难过怎么办,生气怎么办,对人生怀疑怎么办……刘泠和沈宴都拿出来,随口说着。交流彼此的看法,求同存异。 他们都是坦荡而自然,讨论着还没有的孩子,却都像是孩子已经存在。 爱情是需要商量的,需要双方观念相合的。不可能完全一样,但磕磕绊绊,并肩而行,谁也不往后退一步,谁也不把自己当成最大的牺牲方奉献方,这才是长远的爱情,才能更久地走下去。 刘泠越来越明白沈宴当初跟她说的话:爱情不是一味奉献,也不是一味索取。任何无条件的奉献和索取,对爱情本身来说,都是伤害。 他们要一起走,相扶着走下去。这个有彼此的人生,才是完美的。已经这样完美,那其他地方有些缺憾,也显得不是那么不可理解了。 虽然刘泠没有怀孕,但沈宴那封求婚书,仍如愿发了出去。京中的沈夫人难得收到儿子传书,斟酌几日,便坐车入宫,请求陛下赐婚。在几个月的磨合中,沈夫人早已接受沈宴和刘泠的事。当刘泠和亲,沈宴跟着一起走时,沈夫人是那样的绝望:她真害怕儿子就那么走了,一去不回头。 好在,他们是有回头的机会的。 沈宴再不娶刘泠,连沈夫人都有些受不了。 沈夫人坐在马车中,到宫门前时,她掀开帘子,看到一个人影,便停了车,笑着打招呼,“小锦?”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