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一猜就准。 刘泠只好将白天在皇宫发生的事告诉沈宴,沈宴若有所思,然后目有怒意,“她可真是……从来都这么任性,永远也长不大。” 沈宴再没有跟刘泠谈情说爱的兴致,跟她说一声,就走了。刘泠派人去跟,杨晔回报,沈大人去长公主府上了。 刘泠无力捂脸:她亲手把爱人推给他的前未婚妻了。 那两人不会因此生情吧? 刘泠吩咐,“去长公主府外等着,有消息就来报。” 之后杨晔几次报来,都是长宁郡主和沈大人大吵,两人谁都不说服谁。 刘泠特别怕他们来个因恨生爱的狗血剧情,就挑了个时间,去沈府拜访。之后让她叹为观止——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性格挺强势,和沈大人争吵,每次都是比谁更强。 但在秦凝面前,她自愧不如。 秦凝与沈宴的争吵,简直彪悍至极。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她打不过,手下人去打。 沈宴沉声,“你疯够了没有?!我根本不可能照顾得了你,你的安危谁负责?” 秦凝扬下巴,“我本来就不用你管,谁要你假好心?能出什么事,不就和个亲吗?”她口气一顿,略微古怪,又问一遍,“能出什么事?你可从来不管我的,为什么这次态度这么坚决?” 沈宴当然不会跟她说,冷然转身,路过在院门口旁边的刘泠,他差劲的脸色都没有因此好转。 刘泠默默转身,翘唇笑了笑:她真是想多了……就秦凝这任性疯魔的性格,沈大人怎么可能喜欢?而且看起来,秦凝好像也不是为了沈大人……这两人之间完全没火花。 “刘泠,”看到她,秦凝过来,态度比对方才的沈宴友好了很多,“别听沈宴的,你总会同意我随行吧?我又不做什么。” 刘泠看眼秦凝身后那些刚与沈大人打过一架的侍卫们,又看眼被掀倒的石桌石凳,她笑了笑,“我无所谓,你说服陛下就行。” 秦凝很愉快,对她印象好了些,便跟她抱怨了一句,“沈宴脾气那么固执,又臭又硬,天天板着脸,你怎么受得了?” 刘泠喜滋滋道,“没有啊,沈大人经常对我笑的。我说什么他就说好,他可疼我了。” 秦凝惊讶地看着她,刘泠说的那个人,是她的青梅竹马沈宴吗?怎么觉得这样玄幻呢? 不管如何,沈宴只是一个锦衣卫,他权力没有大到干涉秦凝的行为。秦凝说服了陛下,她想随行,想送刘泠去夷古国,陛下的护卫队都派了出去,沈宴能说什么? 他干脆不管了。 五月的时候,仪仗队从邺京出发,赶往夷古国。送亲的人,包括两位将军,一老一少,还有沈宴麾下的锦衣卫。按照陛下的旨意,两位将军送公主到夷古国,看夷古国完了婚事,就返回大魏。但沈宴和他带的锦衣卫,则常驻夷古国,负责开发锦衣卫新的业务。 仪仗繁华,也算是十里红妆。 就是刘泠的父母,江州的广平王夫妻都回了一次京,做了场面工作,祝女儿婚姻幸福。 刘泠看广平王妃沉默消瘦的样子,便想起她至今卧病在床的老侯爷。她怅然想: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嫁了,但在这样的日子里,她尚不能见老侯爷一面,实在可怜。 就这样,刘泠离了邺京。 在和亲队伍离开当日,举国欢庆,为新封的公主的大义而感动,百姓齐齐围观。在这样的日子里,徐时锦终于找到时间,背了人群,见了太子一面。 太子站在邺京最高的角楼上,高高在上地望着那蜿蜒向北的队伍。这么高的距离,层层白云下,那些人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 听到徐时锦上来的脚步声,刘望头也不回,微笑,“沈大人果然没有辜负孤的厚爱,当然,这也有小锦你的功劳。”若非徐时锦经常用阿泠吊着沈宴,沈宴怎么也不可能倒向他。 毕竟,沈宴是他父亲的人啊。 徐时锦并没有笑,低声,“殿下,我有一计划,能帮殿下更圆满地实现大业。” “哦?小锦从来都这么聪明。”刘望笑着回身,将徐时锦轻轻搂入怀中,敏感地察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