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若不是被广平王紧紧拦住,她恨不得扑上去,将沈宴碎尸万段,“那是我姐姐!我亲姐姐!你以为我是那种恶毒之人吗?我怎么可能杀自己的亲姐姐?我如果狠毒不堪,这些年,我怎么会好好待阿泠,怎么会……” “王妃说笑,”沈宴情绪自始至终的平静,“你这些年,待郡主,又很好吗?纵是好,莫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补偿?” 在广平王妃反驳前,沈宴道,“当年先王妃死亡一案,旧人皆留下的不多。我查到有一个孙老头儿,被陆铭山带走……为了查清真相,我已经从陆家调人出来,相信他很快会到江州。一切证据,自然会抽丝剥茧般,一点点现出真相。” “你!你!”广平王妃全身颤抖。她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只不断喃声,“我没有杀姐姐,姐姐的死与我无关!你别想诬陷我!当年都查清楚了,早有定论,是阿泠害死的姐姐,与我无关,与我无关!阿泠、阿泠……对,阿泠!”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广平王妃扑过去,眼睛亮得让人心发冷,“你告诉沈大人!你告诉他!你说啊!姐姐是被你害死的!你精神不正常,你还要杀我和你爹!你连你外祖父也不放过!你说啊!这都是你做的!” 刘泠的肩被广平王妃按住,对方癫狂,比她还要不正常。 雪飘进,度风穿帘,落在少女眉眼上。刘泠长身玉色,倭堕如云,针对广平王妃的怒而急,她静而不语。 “你说啊,说啊!”广平王妃一声比一声凄厉,她抓着刘泠的肩,指甲掐进去,推得刘泠后退,让刘泠皱了皱眉。 广平王妃的手被抓住,身后人拦住一推,趔趄后跌。她看去,青年站在刘泠身前,保护着那个苍白如纸的少女。 广平王妃定定看着刘泠,目中怨气渐重,她原来的声音,因此变得凄厉可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我们都做了很多努力,我们都已经忘掉了那件事!为什么你从来忘不掉?为什么只有你,独独不肯从那个阴影中走出?” “刘泠,为什么你不肯放过自己,也不肯放过我们?!”她凄声喊,字字泣血。喊得声音沙哑,双眼水雾朦胧,逼到眼前。 她跌在丈夫身上,被丈夫心疼搂住。 刘泠从沈宴身后走出,看着广平王一边安抚王妃,一边怒斥他们。刘泠轻声,“你们都忘掉了?为什么我忘不掉?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们一样从阴影中走出?为什么我非要抓着那个过去不肯放?” 她脸色冷寒,“有人伤害我,有人想杀我,有人已经和我联手,一起杀了我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忘?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人们总说:“别人都忘记了,别人都不在乎了,所有人都已经走出来了,怎么只有你不肯走出来,只有你在深渊中沉睡,谁也唤不起来?你非要周围人跟着你一起痛苦吗?” 刘泠说:没错! 已经发生的事,曾经发生的事,到闭眼那一刻,永远也不可能忘!想赎罪?做梦!她与过去共生,她永远记着那件事,他们要互相折磨,他们谁也别想心安! “沈宴!你到底是何目的?!”广平王恨声。沈宴就像魔鬼一样,他才站这里多久,就让这个家支离破碎,风雨摧倒,“你非要拆散我们一家吗?你有没有良心?” 刘泠站在窗口,静看着广平王夫妻像跳梁小丑一样恐慌。她扭头,看向外面的飞雪。满天满地的白色,而那久远的记忆,就在这瞬间涌来,洪水般,猝不及防。 沈宴看向她。 广平王妃临近崩溃,广平王扶着她坐下,又急又气,还因为沈宴在场,而不敢喊人过来,唯恐自家丑事被人听到。那些埋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已经可以藏一辈子的事,被人这样点破。他们怨恼恨怒,想世上怎么有这样毒辣的人? 他们却从不反省自己。 总觉得自己才是圣人。 真是可笑。 沈宴低声问她,“冷不冷?” 刘泠怔然,缓缓摇了摇头,突下定决心,拉住沈宴的手,“沈大人,你跟我来。” 她不再理会前厅那对承受不住的夫妻,而是带着沈宴,回了自己的院落。她的院落,其实就是当年,她母亲死前居住的地方。 宗庙不能开,刘泠只能坐在湖边,借此想念自己的母亲。 她靠坐在沈宴怀中,望着一片雪白的湖水,遥想当年的事。 大家都不想查清楚真相,是因为涉及的人太多,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啊。 “我母亲还活着的那天下午,其实就在生病。她身体不好,已经病了很久。但那日下午有了精神,非要做梅花羹,给我爹一个惊喜。她带着我一起去找我爹,想让我爹高兴。我跟我娘在屏风后看到的,是我爹和当时的姨母,现在的广平王妃抱在一起,难解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