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地,便给他起了个神鬼不喜的名字,以“邪”避邪。然而此名甚是不雅,是以那“忘山”二字乃是嘉康帝的赐名,便是去掉正名的邪气。 现在楚邪已经大了,不必如此,若是可行,倒不若连大名一起改了。 楚邪不卑不亢谢过万岁的挂心,直言名字乃是父母恩赐,绝不敢妄改,只谢绝了万岁爷的好意。 琼娘因为在月子里,不得到前院迎驾。只听闻了下面的丫鬟往来过话,得知了万岁爷的许多赏赐。 据说光是小儿的衣物便足有五大箱子,其他的各色奇巧摆设玩具更是无数。光是给一岁大小儿用的尿盆都是用温玉雕琢,牙边都带着水槽,冬天里用时,注上温水,也不会冰到小儿的屁股。 琼娘拿着礼单看,越看心内越有些不落底儿。 万岁对于楚邪实在是太爱重了。而这种爱重,怎么看都不是皇上对宠臣的那种隆宠。倒像是……像是一位父亲对亏待甚多的亲儿的补偿。 第159章 当放下长长的礼单后, 琼娘缓缓吐了口气, 她不敢再往下想,因为再往下想,便是对她过世的婆婆不敬,更是对公公的不敬。 可是心内存了疑惑,便如埋下了种子, 怎么能抑制住不发扬?一时间, 倒是往前追思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她想到了前世, 楚邪犯下了那般的那不敬, 眼看这逼京造反,快要成事的时候,那皇帝究竟跟楚邪说了什么, 叫他能悬崖勒马, 立时退兵? 而皇帝对待一个忤逆的臣子也是太谦厚了吧?虽然是名义上的囚禁, 可是观那楚邪前世的光景, 想出便出, 哪里是被拘禁的样子? 琼娘正想得出神时,楚邪走了进来,让侍女将两个孩儿放到小床里睡觉,然后抱着犹在发呆的琼娘笑问道:“怎么这般出神?” 琼娘缓过神来说:“万岁走了?怎么没有万岁在府中用饭?” 楚邪冷哼一声道:“琅王府小,事先也没有准备, 怎么侍奉晚膳?听说宫里正得宠的婉嫔最会烹制小食, 大约万岁爷不耐在我府里用些粗茶淡饭。” 琼娘心知楚邪介怀那婉嫔的长相, 于是便扯开话题聊了些别的。 不过琼娘心里却是决定若有机会,好好核对一下琅王的生辰,和当年她婆婆出京与老琅王成亲的日期。 当然这一切都得背着琅王进行,否则依着他对父亲的敬重,定然是勃然大怒。 只是这不要奶娘,自己亲身喂养的苦楚也渐浮泛上来。每天深夜时,一大一小,两个娃娃便是连着哭泣,此起彼伏,琼娘便要认命爬起来喂奶。 可这般来,便打扰了琅王的休息,他每日公务繁忙,本就回来得甚晚,有又要早起上朝,夜里若睡不好,岂不是耽误了国事。 所以虽然琅王不甚情愿,可是琼娘还是命仆役在相邻的院子里给琅王安排了寝房,让他晚上去寝房安歇。 可是搬去的第一天夜里,当琼娘听见孩儿哭泣睁开眼,正要唤侍女将孩儿宝来,却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摇篮前,小心翼翼地抱起正在哭泣的女儿,然后将她帮到了琼娘的身边。 琼娘打着哈欠笑着道:“不是移去隔壁,怎么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琅王的眼底有这淡淡的疲惫,道:“睡了一阵,可是一摸身边无人,便又醒了,听不见孩儿哭,又担心着他们,便干脆回来了。” 琼娘听了,伸手不禁抚上了琅王的脸,他是在说,离开了自己便睡不着觉吗? 想到这,琼娘本想笑话他孩子气,可是话临到嘴边,却变成了:“要不……还是雇两个奶娘吧。” 琅王闻言一愣,想一想便明白,并不是这小妇嫌弃夜里奶孩子劳累,而是怕他休息不好。 在琼娘没有说出前世隐情前,楚邪只觉得她太过固执,为何明明可以雇佣奶娘,却非要自己劳累。 可当她说起那段前世里的孩子与她不亲近时,便全明白了。 若是不能让她奶孩子,岂不是又让她心内存了遗憾? 如今琅王虽然决口不提琼娘前世里的倒霉丈夫,可是心内到底存了些许的危机。总是生怕自己哪儿做得没有姓尚的好,倒叫他比下去了。而且这小娘曾无意中说出,她重生后原是打算嫁入平常人家,只夫妻恩爱,过着平淡的寻常生活来着。 既然这般想,又知道琼娘心内的隐痛,岂可让娇妻留下遗憾? 便是一口回绝,只说既然寻常百姓家都是这般亲自抚养孩儿,白日也要出去营生,怎么到了王侯之家就行不通了? 既然准备回转江东,琅王也是懒理政务,决定就此随着琼娘一道坐月子,向朝中告假两个月。 这往前追溯三朝,都没有官员请假侍候妇人做月子的先例。 嘉康帝原先也是觉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