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正拿花鼓棒打趣儿着小世子,看月静王妃这么一哭,连忙停下,道:“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月静王妃自认不是个眼皮子浅显了,可是从她入了琅王府起,这心里就一直泛着酸楚。 看看人家的府宅,府宅扩成了三倍不说,年年门柱刷新漆,屋内的摆设样样叫得出名堂,即使插吃水果用的那小签,也是银制鎏金的,上面按照十二花信镶嵌的玲珑雕花。 这便是真正的王侯之家。按理说她身为三皇子的王妃也合该过这样的日子。可是自己那位夫君,却偏偏迷恋金石字画,看见好的,便不管不顾的买。闹得一些投机取巧之人,都知道了三皇子的秉性,弄了些几可乱真的赝品来骗取钱财也是有的。 可惜三皇子空有“千金散去”的气魄,却无“还复来”的本事,府宅里是坐吃山空。堂堂一个王府管家,经常往来当铺之间,左边典当,右边又被个败家王爷买进许多无用的东西。 嘉康帝奉行节俭,对儿女也不甚大方,朝中的那些个俸禄也是杯水车薪,就连月静王妃自己的嫁妆,都被那三皇子磨了不少。 如今闹得全家出门赴个花宴,还要跟人赊账冲场面,这怎么能不叫月静王妃伤心落泪。 待琼娘听了月静王妃的哭诉后,便是笑开了:“我当是多大的事情,正好我自己从铺子里拿了十匹布料,里面有个淡绿透着金的锦布跟你的肤色甚配,你我这般交好,谈不上什么借不借的,至于剩下的布料你若看不上,正赏给府里的偏房侍妾们。至于那席面,我是叫了府里的厨子连着素心斋的师傅一起烹制的,正好做上两副席面。到时候,我叫厨子莫要做重样了,咱们俩家紧挨着,也方便着互相串串味道。” 琼娘的这一席话,可是叫月静王妃满心的感激。 其实在来琅王府前,她还去了安业王府,毕竟她跟云曦沾着亲,这等子丢脸的事儿也好开口些。 可是没想到她刚开了口,云曦便一脸的难色,只告诉她如今安业王府也不宽裕,云曦倒是从自己的嫁妆里拿了银子给月静王妃,可是那些个银子甚少,怎么撑得起偌大的三王府的脸面?可是再要多拿,就得经过安业王了。那安业王一听是老三要借钱,顿时脑袋摇成拨浪鼓,直言自己府宅里再多的钱,也不够老三败家,还是让他尽早改了满身的臭毛病,去父皇那周转去吧。 没想到,在琅王妃这里,天大的难事便这般轻飘飘的过去了。那琅王妃也没见着去跟琅王请示,便自己做主又额外支了一千两的银子给月静王妃。 只是在她临走的时候,琼娘嘱咐,别跟三皇子交实底,只说得了布匹席面便好。不然那一千两都不够三皇子买几个古董砚台的。 月静满心的感激,心内自是将琅王妃当做了知己。当琼娘提出借着花宴,要请几位夫人一起做了私席,说些个体己话时,那为人好交际的月静王妃也是满口答应下来。 第151章 送走了月静王妃后, 那喜鹊便帮着小丫鬟从私库里拿出准备给三皇子府的布匹。 这些个布料都是铺上给东家预留的, 织提的花式都跟市面上的不同。可是琼娘一开口,竟将这些特留的布料全给了三皇子的王妃。 喜鹊有些心疼,从私库回来后,便对琼娘道:“怎么这么多的花色一样不留?白白的全给了人,那花宴的时候, 王妃您穿的岂不是要跟别人撞了布料花色吗?” 琼娘笑道:“跟了我这么久, 还是改不掉小家子气,将来你嫁出府去做了正头的娘子, 这么小气可是撑不起大家业。那三王妃本来开口便觉困穷, 我们这等臣子之家自然要务求贡献良品,岂可拿了满大街都是的去糊弄人?那个真是打发叫花子了,若是那样, 还不如不帮, 免得被人落了埋怨。” 喜鹊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又觉得自己跟在王妃身边又学得了做人修身的本事, 便笑嘻嘻道:“奴婢哪有那等子福气, 有甚么家业可撑?” 琼娘笑着道:“可别妄自菲薄,论起来,我也不过是小户崔家的女儿,若是搁在以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