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的獠牙,在那图案被放大之后是尤为明显。 太子此时活撕了白家两父子的心都有,白家船坞上的都是死人吗?怎么大船被人画上了这么大的图案都不自知?让他毫无防备之心,竟是一时被动得很,甚至不知该如何跟父皇应对辩白! 慌乱之中,他抬眼想要找寻尚云天,看他能给自己出个什么主意。 可是自己的身前身后,都找寻不到尚大人的身影。 而此时嘉康帝的心里,却是火山爆腾。 这个长子手脚不干净,他是知道的。那个白氏在商市横行,肆意敛财的消息也不时传入他的耳中。 太子以为自己手眼通天,可惜他这个父皇却并不是眼瞎耳聋,可以任意欺瞒的混沌老头。 只不过身为储君,铺排甚大,养个会敛财的妾侍也无可厚非。他自认不知严苛的父亲,只要不太过分,也便任着太子蓄养个钱罐子罢了。 但是凡事都是怕比较。观那琅王也是娶了个商户的妻子。 但是那韶容公主的行事,可是与白家截然不同。同样是经商,崔记的名声清清白白,从没有依靠琅王敛财的行为,反而时常开设善堂,给城郊穷苦的百姓施粥散药。 这样一来,更显得太子失德,纵容了妾侍的父族欺行霸市。 按理说,运河的开通,琅王居功甚伟,那琅王妃完全可以凭借这一点要求减免船税,争取些优势。 可事实上,在水运上,崔记完全竞争不过白家,那些大船有一多半都是闲养在船坞,日日亏本,偶尔走船,也不过是个运输些自家店铺的胭脂水粉而已。 通匪交买路钱?就那几船的货物,全卖了钱,不知够不够缴纳通匪的路费呢! 皇帝当初接了弹劾琅王的奏折,一早便派人暗自查访了崔记的运营情况,圣心早就做了判断。不过奈何朝中附庸乱喊之人甚多,便是派人下去做做样子,一昭示琅王的清白。 他选派的三人里,二皇子与琅王私交甚好,胡大人虽然看不惯琅王,却是正直不阿之人,不会被人收买构陷琅王。 至于这太子,嘉康帝派着他去,便是存了试探之心。毕竟将来太子继承大统,若是一朝大权在握。他要好好看看,自己的大儿子会不会容得下琅王这个臣子。 可是太子在江北大营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叫嘉康帝失望。他甚至可以确定,一旦自己驾崩之日,恐怕太子不会容得他与晴柔的孩子活得半日! 第119章 就在圣上不语时, 那琅王又扬声道:“太子殿下, 您主理此事,可否给本王看看在本王船上发现的黑碟牌为何等模样?” 太子心知自己又是中了琅王计谋,却不能不走情面上的过场,于是便强装镇定,挥手叫人拿来在崔记船行上的搜查证物, 那琅王拿起托盘上的碟牌一看, 便冷笑出声。 “什么瞎眼的来诬陷本王?二皇子,请您来看看, 这碟牌上的黑鳞齿鱼, 为何没有那满嘴的獠牙?随便去江东找个百姓来,都能说出这江东的鱼身河神与水匪的黑鳞齿鱼图腾的区别……这哪里是什么黑碟牌,分明就是要替王妃船行的船只祈福啊!” 听了琅王之言, 众人皆是一愣, 纷纷传看那碟牌, 太子更是一愣, 连忙也拿起托盘上剩余的几个碟牌……可不是, 分明是只有鱼身却没有那鱼齿。 有了白家船只船尾上那只狰狞的黑鳞齿鱼做样板,更轻易辨别出了二者的不同。 琅王就此面色一沉,狠狠甩了那碟牌道:“参奏本王的都是哪些位?还请上眼看看,究竟是琅王妃的船行通匪,还是这白家通匪?” 一时众人愕然, 太子更是将主理此事的白氏和尚云天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明面上, 他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不露半点痕迹。 嘉康帝也看到了诬陷琅王的黑碟牌有何不妥之处,龙颜暗沉了片刻,他心内虽然将太子恨透了,可是废储一事不可儿戏,可不能一朝废储,只要他是太子一日,混账不肖子的脸面也是大沅朝的脸面,他少不得维护周全,于是便慢慢开口道:“这通匪不通匪,仅凭一副鱼画便定了生死?难道说我朝堂堂如太子也会暗中与匪徒勾结不成?” 此话一出,百官们愕然的五官至此归位,一个个随声附和,痛骂贼人的构陷。 琅王立在一旁,双手抱着暖炉沉默不语。 就在这时嘉康帝又是话锋一转道:“那贼人之心当真可诛,先是构陷琅王,接下来又朝着太子下手,这是要闹得朕满朝文武皆通匪,让朕在史书上落得养匪昏君的骂名。” 此言一出,众人有噤若寒蝉,依着皇上的话锋,这琅王与太子通匪的事情皆是贼人陷害。 谁若还是拿着这事情不依不饶,那便是跟大沅的储君过不去,更是跟圣上的千古声誉过不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