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还是满心欢喜,可谁曾想一进门便被茶宴的主人认错。 再抬眼往望向四周,一群的名门贵女,侯门夫人皆是云袖长裙——这款式跟她那个厨娘嫂子今早命人拿来的衣裙是一样。 她在江东,自有一群闺蜜至交,因为父兄皆是仰仗着楚家的福荫庇,自然对楚家的小姐多些恭维,甚至还有些小姐,效仿着她来穿衣。 这样一来乡土气息浑然天成,也不觉得自己的衣品有何不妥之处。 可是如今身在京城侯门贵府云集的茶宴上,无论家具摆设,茶具用品皆是楚依依以前没怎么见过的,就算她自认在堂哥楚邪的府上是开过眼的,还是隐约有种短了见识之感。 最要命的是,满园霓裳,只她一个窄袖异类立在那里,又被侍郎夫人错认,实在是太伤闺阁女子的颜面。 楚依依的耳朵捕捉着人们零星里奚落的窃窃私语,人也越发如坐针毡。 此情此景,也落在了庭院一旁高阁上的众位才俊的眼中。 楚邪今日闲来无事,加之知道琼娘她们今日要来参加这宴会,朝后便与新近后补了兵部参事从缺的卢卷,还有二皇子刘剡一起赶赴了这茶宴。 算起来,他们竟然来得比那些个需要梳洗穿衣打扮的夫人小姐们来的还早。 是以方才琼娘她们进来后,堂妹楚依依的一番尴尬遭遇,还有她那越来越难看,泫然若泣的模样尽是看得清楚。 一旁的卢卷不知内情,可是总觉得既然是琅王妃带出来的,任凭着小姑子这般出丑,实在是不妥。 但是又不能挑明了撺掇着琅王夫妻回去打架,只能干笑着和稀泥道:“侍郎夫人老眼昏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听说前些日子礼部大人的帽子被风吹得上了树杈,那夫人还从轿子里指着帽子道,好大的一只老鸹,哈哈哈……哈……” 他虽说得风趣,可是身边的男人始终紧绷着脸,他的畅意大笑,最后也变得讪讪。 最后,琅王站起身来,却不跟琅王妃打招呼,径自离去,不过倒是留了个小厮带话儿,叫琼娘带着三姑娘她们早些回府。 琼娘方才眼角也瞟到了琅王拂袖而去的光景,心里也是有数。只抬眼看了看楚依依满脸的悲愤,还有那何若惜有些手足无措的不自在,觉得今日这茶喝得够本了。 于是站起身来,只对侍郎夫人告罪,说了自己身子不大爽畅,便带着两位姑娘起身上了马车。 等到了马车上,琼娘便依稀听见后面的马车里传来哽咽哭泣之声,还有何若惜劝慰的低语声。 待到了侯府的胡同里下了马车时,那楚依依的眼儿已经肿得像桃儿似的了。 等三人刚下了马车,那琅王的小厮便跑过来,小声道:“王妃,王爷请您过书房一趟。” 琼娘点了点头,转身道:“三姑娘也先别哭了,有请二位姑娘跟着我也去你们哥哥书房一趟吧。” 那小厮一愣,连忙道:“王爷说,只请王妃您一人过去……” 琼娘捋了捋鬓角,笑着道:“无妨,人多热闹些。” 楚依依一听,也正中下怀,她此番在茶宴受辱,保不齐便是这记仇的厨娘跟那侍郎夫人撺掇在一处行事的,正好跟堂哥告状,好好纾解一番。她当下一甩袖子,抢先走了出去。 那琅王的确是要跟琼娘说教一番。今天这事儿,实在是她这个当嫂子的思虑不周,但凡考虑得缜密些,也不该叫何若惜抢了楚依依的风头去。 如此一来,楚依依人前丢脸,如何觅得佳婿? 不过这些话,有又不可当着楚依依的面前说,琼娘总归是她的嫂子,琅王自问该给琼娘留下几分情面。 没曾想,这小厮传话,竟然扑啦啦带了一串过来,他登时脸色更加暗沉。 那楚依依此时满腹的怨气,见到了堂哥总算是能倾吐出来,登时哭着扑在了书桌上:“堂哥,我不要留在京城了,今日丢死人了!那侍郎夫人什么眼神?他们那些个人又因何对我指指点点!嫂子若是及时介绍,我缘何会丢人?她也不知及时申斥了那些个长舌的,便是在一边看着我笑话!” 这些话,其实也是琅王想对琼娘说的。可是现在从楚依依的嘴里说了出来,他登时不乐意听了,只阴沉着脸道:“楚依依,那是你大嫂!你怎么说话呢!” 不过琼娘却并不在意,只端坐在一旁说:“无妨,心里有什么不满 ,尽是当着你哥哥的面儿说出来。” 楚依依这两天可是打听清楚了。琼娘原来是柳家抱错的孩儿,原就不是什么金贵嫡女,大约是凭借美色蛊惑了哥哥,终于可以一遭重回豪门,正是指望巴结着堂哥呢! 一个厨娘而已,身份卑微,嫁入侯门,却不知夹着尾巴做人M.zgXXH.ORg